第22章 三合一(第6/7頁)

陸喻舟將她抱坐在書案上,大手來到她的後背上,天色已沉,不必顧著府中的規矩。

去除平日裏清冷溫婉的保護色,寶珊性格軟軟糯糯,當睜著清澈的眸子看他時,能看進他的靈魂深處,可她不願意窺探他的心,只想達成自己的目的。

“帶我去榻上。”

她主動邀約。

陸喻舟本想先問她身世的事,可架不住妖精要顯形,別看平時老實巴交,這會兒一點兒不本分。

兩人倒在軟塌上,寶珊抱住男人的脖子,貼著他的耳畔道:“主子,我美嗎?”

陸喻舟動作一頓,偏頭看向她,清潤的眸子帶著笑意,“想我誇你?”

寶珊點點頭,心裏想著慕夭給的迷藥怎麽還不奏效,他怎麽還不暈厥?

拖延時間的意圖明顯,可有句老話叫色令智昏,陸喻舟表現得極為自然,沒有發現她的意圖,配合著陷入她精心設計的溫柔鄉。

“唔......”

寶珊扯住肩頭的衣襟,又一次摟住他的脖子,“主子還沒回答我。”

陸喻舟剛要回答,身形一晃,扣著寶珊的肩頭,問道:“你暈嗎?”

心裏一喜,寶珊按按額頭,“暈,是不是書房的沉香燃多了?”

“是嗎?”陸喻舟跨下長腿,作勢要掐滅香料,卻哐當一聲倒下了。

寶珊費力推開他,坐起來大喘氣,狠狠抹了一下脖子。昨兒夜裏,他說賣身契就放在多寶閣的抽屜裏,她才與慕夭想到這出“美人計”,先把他迷暈,再找到鑰匙,拿到賣身契。

雖然演得拙劣,但達到目的就行。

寶珊舒口氣,伸手探向他腰封,男人身形高大,扳轉起來極為費力,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將他翻個面,繼續摸索鑰匙串。

腰封上除了玉佩和錦囊,再無其他。寶珊伸手探進他的衣襟,隔著裏衣搜索,掌心下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男人胸肌的輪廓。

寶珊顫著手指,又探向他後襟......

一番搜索後,終於在左側袖管裏找到了鑰匙串。

雀躍占據了心頭,她跑向博古架,開始挨個抽屜查找,可抽屜裏裝著一摞一摞的紙張,不仔細翻看,根本分不清哪個是賣身契。

懼怕陸喻舟醒來,她又返回榻前,從香囊裏掏出慕夭給的迷藥,塗抹在男人鼻端。

睡吧,明日一早,我就自由了。此去經年,你我永不相見。

說話時溫溫柔柔,可做的事能氣死陸喻舟。

管不了那麽多,寶珊又返回到博古架前開始翻找,時辰尚早,她也不著急,小心翼翼抽回每一張宣紙,生怕動了重要的公牘。

最終,她在最底層的抽屜裏找到了泛黃的賣身契,眼淚嘩一下流了出來,她抹掉淚,將陸喻舟送給她贖身的玉佩放進抽屜,剛一起身,忽然想起自己的貼身玉佩不見了!

慌亂感襲來,她扯開衣襟,空空如也。

玉佩呢?

那是唯一能查到她身世的玉佩啊。

寶珊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昨晚情到濃時,好像瞧見陸喻舟扯斷了玉佩的繩子。

臥房的軟塌上.......

揣好賣身契,寶珊提著裙擺跑去對面的臥房,在軟塌上翻翻找找,可什麽也沒有找到。她不死心,趴在地上看向榻底,還是沒有。

這枚玉佩是娘親留給她的唯一信物,怎可丟了......

寶珊坐在榻上,竭力思忖著昨晚的事,難道丟在院子裏了?可她依稀記得玉佩是被陸喻舟撇開的,難道在他身上?

萬般無奈,寶珊又折回書房,對陸喻舟上下其手翻找玉佩,果不其然,在他的脖子上找到了玉佩。

心中如釋重負,寶珊捧著玉佩,露出欣然的表情。此刻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邵霽靠得住,她和慕夭就能順利離開。

驀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真想為你撫掌。”

寶珊忽然僵住,背脊發寒,不敢動彈,也不敢回頭。

身後如潛伏著一匹野狼,對兔子蓄勢待發。

可她下了那麽多藥,足夠他睡上一整晚,為何失效了?剛剛他是裝暈的?

陸喻舟慢慢坐起身,曲起一條長腿,勾起她一綹長發把玩在指尖,閑閑地問道:“需要我撫掌嗎?”

身處深宅大院,隨時可能被後娘害慘,自年少起,他就不再完全信任任何人,加之寶珊的表演拙劣,敏銳如他,怎會識不破、看不穿?

寶珊咽下嗓子,轉過身,有種希望幻滅的挫敗感,她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哽咽著道:“咱們之前說好的,你會讓我離開,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你的出爾反爾。”

陸喻舟靠在一旁,清雋中透著慵懶,“所以,我該道歉?”

寶珊悶悶的“嗯”了一聲,眸光閃爍著水光。

男人呵笑一聲,撫上她的面頰,輕輕摩挲,“那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