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緊擁(第2/4頁)

駙馬笑了起來:“白哥,哥們這麽多年,是不是一直兌現著諾言,我不論高低,都不會忘了你。給那個女人再鞍前馬後也是沒用的,出門在外還是要靠當年的朋友啊。”

其實從之前他們的話中,就有好多事兒半隱在其中。

比如寶膺到底是誰的孩子?公主是不是心裏一直有數?

比如白旭憲什麽時候加入了公主賣船舶的事兒?白旭憲是人脈廣博,跟駙馬關系近,跟朝中文臣也關系不錯,但他能再賣船這事兒裏起到什麽作用?

言昳驚疑不定。

韶星津與梁栩的明面撕逼是不是也跟此有關?

她在朝野中的人脈與消息還是少了些。

從公主與梁栩南下,到韶星津講學。從白旭憲忙的進不了家,到言實將軍領兵寧波水師。

仿佛所有的事都圍繞著一個六邊形,織起了一圈圈蛛網。

她聽到了夜林微風中,在沙沙草葉摩擦聲中被掩蓋的吐絲聲,她覺得自己快撞到那蛛網了。

不能再用書裏的劇情、前世的記憶去判斷這些事。公主與梁栩的地位,韶星津與韶驊的名聲,都跟前世產生了許多偏差,他們必然會做出不一樣的事情來!

山光遠盯著她側臉,感覺她已經從暴怒變成了冰冷思索的理智。他本來以為她性格就是火油瓶,一點就炸,怒火上頭絕不會忍著,此刻她卻已經冷靜的像是劊子手用細絹在擦刀了。

廳堂中兩個男子相談甚歡,白旭憲揮了揮手,似乎讓陶氏和釧雪下去了。駙馬眼神只短暫的在兩個女人身上粘了片刻,道:“倒是沒瞧見李大才女來給咱們沏茶了。說來,這都三年多沒來你府上用飯喝酒了!”

白旭憲掩飾尷尬的笑道:“她現在身子不大好,人也憊懶了,不怎麽愛出來見人了。”

駙馬笑:“莫不是說可能有喜事了?不過瞧她身子是有些怯弱,但都三年多了,怎麽也該有動靜了吧。”

白旭憲心裏最清楚自個兒的狀況,只笑道:“家裏有兩個寶似的閨女,還求什麽。其他的都看緣分了。”

兩個被人捏人在掌心裏的男人,還在這兒交流起生孩子了。駙馬爺勸了幾句,說還是要有個男孩,白旭憲現在壓根不想聊,只把話題岔開。

駙馬說是哥們好,但語氣裏還有點打探的意思,笑道:“你真是性子被李大才女改了不少,我聽說你現在登船喝酒,也不留宿了?還是悍妻能克你啊。”

白旭憲:“悍妻不至於,是月緹現在咳病比較厲害。唉,不大樂觀,先吃著藥吧。”

駙馬連忙關懷了幾句病情,也細細問了問。

言昳眉頭一跳。

白旭憲在這兒編排李月緹病了,會不會是也跟她母親病故的傳聞一樣,對外先謊稱她病重的厲害,等哪天李月緹沒了,他就可以再娶了?

山光遠就瞧著言昳彎腰撫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理了理發簪,撥開他握著的手,徑直朝廳堂走去。

人才剛邁步,嬌脆聲音便笑道:“爹爹,芳喜回來了!都三年了,我都時不時想著她家裏住哪兒去了,竟然還能見著。這是爹爹要送我的新年禮物嗎?!”

熹慶駙馬聽見笑聲,擡起臉來,就瞧見一豆蔻少女裙擺搖曳,面若芍藥濃華,歡喜的跑來,有些嬌憨膽大的沖進主堂,瞧見駙馬,才連忙掩唇福身,低頭一禮。

白旭憲沒想到言昳突然跑出來,斥了她兩句,又不想讓她太聲張,扯謊道:“芳喜怎麽跑去找你了?哦,是你撞見她的。行,不過是芳喜家裏窮了,又來巴結白家罷了。她帶著孩子進府,就做些粗活得了,別讓她進你院子了。”

言昳扁嘴,眼睛一轉:“我還挺想她的呢。我還以為是爹爹特意幫我找回來的呢。哎呀,怎麽近前也沒個人伺候,我給駙馬爺斟酒。”

兩個明處燈燭下的男人不覺得有什麽,暗處的山光遠真是佩服死了她變臉的本事。言昳若不是準備不足,說不定能在酒裏毒死這倆人。

她說著大大方方端著酒壺,笑道:“說是叫您駙馬爺太生分,您是我寶叔叔。寶叔叔關照我爹爹,寶膺在書院裏也沒少關照我,這杯酒是我爹爹跟我的謝意,您不喝可不行。”

她噘著嘴給熹慶駙馬斟滿酒杯,又給白旭憲也倒滿:“若是我會喝酒,我就幹了敬寶叔叔。可我真的也不會喝、不敢喝,只能讓爹爹幫我幹了這滿滿的謝意、敬意和親近了!”

言昳一笑,將酒杯推到白旭憲眼前。

熹慶駙馬倒是一直知道寶膺跟她玩得好。他一兩年還想過呢,白旭憲要真生不出男孩,白家不就相當於絕戶了嗎?真要是寶膺能娶到白家二小姐,也算是都占下了白家的那些人脈財產。

世子配白家二小姐,還能讓白旭憲委屈了不成?

雖然說寶膺不是他的種,但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跟他那麽親,跟公主一日不和離,他一日就是寶膺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