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加碼(第4/5頁)

另一個消息則是……軍中朝野不知怎麽,傳言四起,說言府收養的那位言昳,似乎是一方巨賈,權勢頗大。更重要的是,此女貌美狠毒,入幕之賓無數,私生活混亂堪比當年公主——

只是與公主不同,此女的石榴裙下,全都是各方名人權貴。說衡王殿下對她有過愛慕之情,說狂僧卞睢對她愛而不得,甚至連那位看起來不近女色、剛正神秘的山總兵,都成了她的床伴。

而且他手下兵將,竟然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甚至一個個的表情都是:

山爺被那女人潛規則了,才換來咱們的槍與炮。兄弟們,咱們要好好打仗,不能辜負山爺的賣身之義啊!

山光遠如果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大可以一笑置之,但他偏偏從身到心都太不清白,解釋都無從解釋。

只能裝死裝不知道。

山光遠回到鳳翔府的宅院,言昳手下奴仆似乎正在收拾行囊,只看見院子中摞滿各類木箱。

他進了主堂,輕竹正在指揮奴仆將一摞摞賬冊包好油紙收入箱中,瞧見山光遠過來,像故意提醒屋中人似的,高聲道:“山小爺,外頭冷壞了吧,快來快來,奴婢給您上熱茶!”

果不其然,屋內言昳走了幾步,從梅花窗欞看他,而寶膺也在房間深處,透過窗子對他遙遙擡手。

山光遠悶頭撞進屋中去,言昳似乎最近又勞累了,她略瘦了些,但雙眼依舊明亮,撐著桌子對他點頭道:“你先坐,我跟寶膺快聊完了。”

寶膺對山光遠拱手作揖,山光遠覺得他禮節這麽周到,也只好連忙回禮,退了幾步,到另一邊的榻上坐下。

他兩手撐著膝蓋,想要盯著言昳放在榻桌上的書冊轉移注意力,耳朵卻越來越尖。

也不知道言昳是要避他,還是不避他,她又不把他趕出去,卻非站在那邊的紅木小屏風後頭跟寶膺低聲交談。

他只聽到了幾個詞。

“抱歉、之前那段時間……算是委屈你了。”

這是言昳說的話?!她還會跟人道歉?

寶膺似乎又解釋了幾句什麽。

言昳又道:“……嗯,流言傳開……別在意……對咱們都好。就這樣吧。”

山光遠只能聽清楚幾個詞。

難道這流言是言昳主動傳出來的?

他想不明白,言昳為何任憑這樣的流言傳出來,而且這流言中,偏偏沒有寶膺。

……是她想用這種方式保護寶膺嗎?

所以他這個床伴只是個擋箭牌!?

寶膺似乎退了幾步,跟言昳只點了點頭,神色並不太好的走出主屋去,背影消失在院中。

山光遠站起身來,言昳靠著屏風,抱臂瞧著他,笑道:“聽說你從卞家軍那兒繳獲了一大堆破銅爛鐵,過來找我賣破爛啦。”

山光遠走過去,直到手撐著屏風,也沒說話。

她仰頭看他:“怎麽了?”

山光遠忍不住上前一步,她退縮到屏風後,皺眉,擡手就給他胸口一擊貓拳:“說話呀!又好死不死那副表情了。”

剛剛她就跟寶膺在這屏風後頭說悄悄話呢。

山光遠此刻也跟她在同一扇屏風後同一個位置,忍不住道:“那流言是你傳出來的?”

言昳心虛的抿了抿嘴唇:“……對。”

言昳其實也有點混蛋雞賊,這傳言裏有山光遠,是有點她想敗壞他名聲,怕他跑了的嫌疑。

山光遠忍不住抓住她肩膀:“所以這傳言裏倒是沒有世子爺啊。”

言昳皺眉:“有他什麽事兒?我又沒跟他睡過。”

這倒是實話。山光遠心裏也清楚。

但他反問道:“所以你是跟傳言裏另幾位睡過了?”

言昳結舌,她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淩厲的嘴,怎麽總讓他懟住了,忍不住道:“我也沒在傳言裏說我睡過卞睢和梁栩啊。”

山光遠也一噎。

所以她名聲敗壞的傳言裏,只有他是陪著她敗壞的那個。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

言昳又被他擠到屏風後的小桌邊來,山光遠忍不住想著,最荒唐的那一夜,她連親他一口都不敢,到頭來,該辦的事兒都辦完了,卻也只有他低頭強吻她那一下。

山光遠又要低頭,他卻不知道自己目光挪到她唇上,有多麽明顯,言昳猛地擡起手,兩只胳膊伸直撐在他胸口,炸毛道:“你要幹嘛!你不說你跟我沒關系嗎?不是老娘的錢侮辱了你的清白身子嗎?不是說跟我再無瓜葛嘛!”

山光遠哪裏想到她聲音這麽大,咬牙道:“你小聲點!”

輕竹在門外,兩手抱頭,她實在是不想聽,可奈何二小姐這嗓門,是把頂級八卦送到她耳朵裏啊!

要不她還是替二小姐把窗戶關了吧!

言昳聽到嘎吱一聲,外頭窗關了,她心虛的探頭一看,自我安慰道:“風太大了。”

她推著他胸口的兩只手卻不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