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屬於

她好真誠, 眼睛亮晶晶,一副在認真發問的樣子。

薄光年望著她,一句“也可以”差點就脫口而出。

話到嘴邊, 他扶她坐穩:“我沒有這個意思。”

鹿溪指出:“不是嗎?你真的好在意他。”

薄光年冷笑:“你未免想太多。”

“我不明白,是男性對妻子都會有這樣的占有欲嗎?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那種感覺?”鹿溪重新拿起盤子,將剛剛沒吃完的兔腿吹涼,誠懇發問, “是不是因為你沒談過戀愛, 所以總覺得自己很虧?”

薄光年皺眉:“你怎麽還在吃兔腿。”

鹿溪倏地睜圓眼:“我沒吃飽,我不能吃嗎?就因為指令卡, 你連肉都不讓我吃了嗎?”

薄光年本來想問,兔腿會不會已經涼了, 要不要烤新的。

但看她小心翼翼地用門牙咬著吹,又覺得, 應該還沒涼。

算了。

吃吧。

他一言不發, 移開目光。

肉是阮知知烤的, 外焦裏嫩還流油,薄光年切的大小剛剛好, 她飛快地消滅了一整只。

不過在座也只有她還有心思吃兔兔。

其余幾個人各懷心思,關了直播, 一時間都感到失語。

簡竹真覺得她跟景宴的事兒不能拿到面上來說,可今晚景宴未免太明顯也太過分,她一分鐘也待不下去:“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既然沒有別的活動, 那我和阿宴就先離開了。”

景宴沒動, 也沒說話。

他被薄光年剛剛說那句話時的氣場震了一下, 還沒回過神。

愣了一會兒之後反應過來,明知對方在玩梗,可還是實打實的心裏不舒服。

因為鹿溪沒有反駁。

這麽多天相處下來,鹿溪從沒正面表達過對他的態度,可是現在他知道了。

當初滿心滿眼只有他的人,現在連看他一眼都嫌多余。

簡竹真耐心告罄,又叫了一聲:“阿宴?”

景宴遲遲起身:“好。我們走吧。”

阮知知對這兩個人沒什麽興趣,敷衍潦草地揮手說了再見,轉頭問時域:“你想再坐會兒嗎?”

時域:“嗯,我們等會兒吧。”

他說:“蘇老師要在這兒露營,我們走的時候,得把沒吃完的食材和用過的燒烤架收拾幹凈,不能留在這兒。”

蘇懷聞言,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阮知知應了時域一聲“好”,轉過來:“蘇老師。”

少女聲音清亮,今晚月色格外動人,簡簡單單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也格外柔美。

蘇懷移開目光:“嗯。”

阮知知:“看著我說話。”

蘇懷:“……”

蘇懷心裏有點兒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望向她,與她對視:“我不是不敢看你,我是想多看看時域。多好的小夥子,又陽光又有禮貌,做事勤快還想得周到,抓緊點兒別錯過了,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時域直覺自己不該開口,但忍了忍,沒忍住,小聲:“謝謝蘇老師,過獎了。”

蘇懷也學他小聲:“不客氣,應該的。”

阮知知好笑,看著他:“今晚你一個人在這兒休息,會無聊嗎?”

蘇懷不假思索,搖頭:“有群星作伴。”

阮知知“嗯”了一聲:“那就好,那我們就放心走了。對了,我把你藏在背包裏的煙拿出來扔掉了,還有你在泡泡屋睡袋底下壓著的兩瓶酒,我也收起來了。”

蘇懷:“?”

蘇懷喃喃:“那我今夜的確就很難入眠了。”

夜色黑沉,月光如同流水傾瀉在林間。

簡竹真和景宴已經先行離開,周遭只剩鹿溪吃兔腿的聲音。

阮知知猶豫一下,還是問:“蘇懷,如果……”

“阮知知。”蘇懷打斷她,難得地正經道,“鹿溪今晚上的這一堂教育課,已經把道理講得很清楚,在男人的世界裏,根本沒有‘如果’。倘若一件事他現在會做,那他當年必然也會做;倘若當年沒有做,那麽以後也必然不會做。”

所以根本沒有想不想。

只有喜不喜歡,夠不夠喜歡,以及……

愛不愛。

所以他根本不好奇她的“如果”是想問什麽。

無論內容是什麽,都必然會得到否定的結果。

阮知知沉默片刻,點頭:“我明白了。”

鹿溪沒聽清他們前後在聊什麽,只聽到蘇懷突然cue了句自己的名字,連忙豎起耳朵:“什麽什麽?你們在叫我?”

蘇懷收回目光:“是的,我們在誇鹿老師今晚感情課講得好。”

鹿溪:“過獎過獎。”

薄光年接茬:“鹿老師感情方面的經驗真是豐富。”

鹿溪放下兔腿,擦擦手指:“你鬧吧,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哄你了。”

薄光年都被氣笑了:“誰要你哄。”

其他三個人:“……”

阮知知小聲問:“他倆這是……?”

蘇懷閑閑點評:“綜藝後遺症吧,可能是節目裏恩愛夫妻裝久了,回歸到現實裏,就要反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