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姬則請入梁(第4/6頁)

這寬慰的話,姬則心下稍安,還是不放心地問:“當真?”

“當真。”蕭寧不覺得這事能瞞得過盧氏,但凡是盧氏知道的事,姬則須害怕什麽?放心大膽地同蕭評過他們的小日子吧。

姬則此時才放下心,“那我還能去梁州嗎?”

得,最擔心的竟然還是這一層。蕭寧不知該為蕭評喜還是憂,“自然是能。陛下都答應了。”

想來這一會兒的蕭評定與蕭諶談心呢。

確實,蕭評同蕭諶在聊姬則之事。

“五哥,你究竟是上心亦或是不上心?”蕭諶有些疑問,亦是站在過來人的立場考慮問題。

大家都不是乳臭未幹的小毛頭,對一個女子上心或是不上心,輕易都不會讓人看出來。尤其如蕭評這樣的人,最擅長掩飾情緒,就是蕭諶也難看透他的心意。

蕭評不答,但這不答難道蕭諶就讀不懂?

“看來是真上心。上心倒是舍得把人放出去?”蕭諶僅是單純的疑惑。

這回蕭評不再緘默不語,“她還小,該讓她多出去看看。”

嗯?蕭諶略有些不解了,只能說,他們兄弟的感情雖然不錯,可在處理一些事情上,兩人風格並不相同。

蕭評並不多作解釋,“此事她願意,陛下亦覺得她甚合適,便早下詔令,讓她早去早回。家裏有我。”

當初蕭評娶姬則之前,姬則將一些話說得尤其清楚,她不會單純只做蕭評的王妃,她有她的人生,她有她要過的日子,若是蕭評能接受這樣的她,他們這門親事可結。

有一個侄女處處冒頭,蕭評從未覺得有何不妥,姬則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該如何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有何不好?

反正蕭評是覺得這樣不以夫為天,為自己的人生爭取、負責的女郎尤其光彩奪目。

姬則不知,當她站在朝堂上時,整個人身上似是披上一層層霞帔,光彩溢目,攝人心魄。

蕭評的目光變得深邃,蕭諶看在眼裏,連連頷首,“懂了。”

兩個字懂了,代表的意義蕭評亦不追究,更不解釋。

“梁州與揚州相隔不遠。”蕭諶好心提醒一句,蕭評額頭輕輕跳動,蕭諶更是不懷好意,“你不怕......”

“我不怕。”蕭評斬釘截鐵地回答,“從她決定嫁我那一刻起,她便已經放下。終此一生,君是君,臣是臣。陛下難道以為一個處處以阿寧為榜樣的人,連分寸都不懂?”

聽聽蕭評這話,最後還歸到蕭寧和蕭諶頭上。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在我身邊小心溫存,一心為我的妻子。她想做的,我都會支持她。她要舍棄的,我也不會讓她撿回來。”蕭評挑起眉頭,既是包容,也帶著霸氣。

蕭諶道:“只要你想清楚了,想如何我都支持你。”

蕭評望向蕭諶,豈不知他們各自兄弟是何心境,相互能包容,也能尊重對方。

***

蕭評都同意的事,蕭家上下不管有多少人心裏犯嘀咕,終是誰也不敢就姬則出任梁州刺史一事提出質疑。

倒是朝中有人暗暗與蕭諶進言,姬則畢竟是前朝公主,無論如何也該提防些,萬萬不能事事放任。

由她成為一方刺史,未必不能再復前朝。

若說從前她為前朝公主,無承嗣之可能,如今蕭寧打下大好局面,朝廷改規矩禮法,定下女子可承爵承嗣,那就完全不同了。

於此時姬則出任梁州刺史,萬一她包藏禍心,是為復前朝江山,豈能不防。

蕭諶面對這奏言,並未放在心上,更是提醒於人,軍政分家,天下兵馬皆出自蕭諶和蕭寧,若無兵馬在手,蕭諶施政得天下人心,何畏於旁人興風作浪,顛覆天下?

這等小人之言,他聽過便罷了,並不放在心上,亦不許人再提。

會有人說,進言之人存的是小人之心,若不誅之,往後大昌有這小人作祟,是要亂天下?

然,以言定罪,非蕭諶所要的結果。

大昌朝,該是能暢所欲言,無所顧及的地方,並不需要因為任何人說了任何話而定其罪。

納天下之言,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是一個皇帝的事,而不歸責進言之人。

蕭諶相信姬則,也有那一份自信,知道這天下間的人,想動歪心思,亂大昌天下,不過是癡人說夢,絕不可能成,他無所畏懼。

蕭穎私底下倒同蕭寧提起姬則與蕭評之事,卻只憂心一點,“你五伯年紀不小了,我們是盼他能有一相伴之人,現在是盼著他們早誕子嗣。你叔翁從來不提,可這心裏一直掛念他的事。”

別看蕭評表面溫和,但亦是最為執拗之人,他決定的事,家裏沒有一個人能奈何得他。

這也是為什麽一直以來,蕭評不願意成親,無人能逼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