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3/4頁)

徐玨自動走出,簡單利落:“我等追到的時候,此女正殺了王府中的兩人,一人是過路的家仆,一人是府裏的婆子,已經問過王府的人,確定了身份。”

“這?”婁詔貌似遺憾的搖搖頭,對永王略顯歉意道,“想不到此女如此兇殘,居然殘害王爺府中之人,本官必會嚴辦。”

永王走下來,似笑非笑:“這女子衣著華麗,怎麽看都不像是賊子。婁大人要將人抓走,就不怕她是本王的女人?”

“王爺確定她是你的人?”婁詔搖頭,隨後繞到女子後面,腳下一踩。

女子腳上的鐵鏈呈現在眾人面前。

婁詔也不多言,就簡單的看著永王。

永王胸口憋著一團熊熊烈火,偏偏就是發不出,只能憋著:“本王看岔了。”

他怎麽能認?已經被人口案子搞得焦頭爛額,這女子腳帶鐵鏈,難保婁詔一派不會大做文章。

“說,誰指使你來行刺本王?”永王冷冷開口。

女殺手渾身動彈不得,先是與梅桓交手,結果根本不是對手,被對方幾招打敗。本想用毒,誰知徐玨又來,技不如人只能被擒。

擡頭看去永王,女殺手明白,自己現在只有一死。

如此一想,眸光一閃,後牙狠狠咬下。

“呃……”

迅雷不及掩耳,婁詔一手捏上女子的下頜,制止她咬牙自盡,一用力,卸掉了她的下巴。

女殺手像是抽去筋骨的魚,無力癱在地上。

眾人目瞪口呆,似是沒想到文雅的婁中書會有這般手段。就連一旁的徐玨也是一驚,沒料到婁詔出手如此之快。

徐玨兩步上去,直接將人拖走,送去的地方就是順天府。

永王臉黑如墨,緊咬牙根。事情轉瞬間就變了風向,實在是他沒有料到的。

他死死盯住婁詔,終於開始思考,為何這位年輕的左相一定要對付他?他自認與婁家沒有瓜葛。

要說是為馮家?不說馮宏達已經死在辛城,為何提的是傅家舊案?

同時,永王心中從這刻起,真的起了慌意。

婁詔回身,對著永王及一眾官員,下頜微揚:“王爺同諸位大人也看見了,這女賊還想畏罪自盡,顯然證明她心虛。”

永王無言以對,只能將憋悶深深壓住。

眼前的人再不是當初的新科狀元,而是大盛朝最年輕的左相。

“王爺放心,”婁詔淡淡掃去大門的方向,已起了離去之意,“本官一定讓這女賊開口,證實她刺客的身份。”

說完,婁詔也不期待永王會有什麽回應,擡步走去大門。

右手輕擡一揮,在場的守備營將士訓練有素跟上,腳步鏗鏘,鐵甲摩擦,似有一片金戈之聲。

婁詔的離去,留給永王府一片安靜。

眾人不敢言語,生怕惹得永王發怒,帶來災禍。

“都下去!”良久,永王吼了一聲,手上的玉扳指赫然碎裂。

官員們那還敢留?一個個顛著步子,拖著油肥的身軀離去,就看誰比誰的腳步快。

前廳裏,永王看著周圍桌上的殘羹剩飯,一怒之下掀了桌子。

管事戰戰兢兢不敢上前,縮著脖子站在門邊,一身冷汗。

“說,人哪去了?”永王一轉身,手裏杯子擲出去,“埋伏了那麽多人,還是抓不住?”

管事撲通跪去地上,雙膝重重,捂著被杯子砸出血的額頭,哭喪道:“王爺,那人身手不一般,就連府裏的狼狗都不敢靠上前。也不知道手裏有什麽,上去的人個個都倒下。”

整件事情,管事說得玄乎。

永王不解氣,上前一腳踹翻管事,狠狠踢踏:“這麽多人堵不住他?”

在婁詔那裏受到的氣,現在盡數撒了出來,恨不能將人一腳踢死。

管事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哀嚎著:“小的知道,那個是鳳鳴樓的刺客……”

“什麽?”永王喘氣不順,腳下動作微頓,“鳳鳴樓?”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名黑衣人,只留一雙眼睛在外,恭敬抱拳:“王爺。”

“婁詔那邊可有異樣?”永王一甩衣袖,雙手背後。

“沒有,他直接回的順天府,中途未停。王府周邊,也無異樣。”

永王拳頭攥緊,眼中滿是戾氣:“還真是長了翅膀,飛了?”

順天府。

午夜星空寧靜,當值的衙役將那女殺手關進監牢。

婁詔大步往府衙後堂走去,師爺趕緊退開,將路讓開來。

“人呢?”婁詔問。

徐玨指指院落最後面的一間房,語氣中難掩欣賞:“身手真不錯,那麽多人居然能全身而退。”

“匹夫之勇。”婁詔淡淡一聲。

徐玨臉色一變,瞧著婁詔總有那麽一點兒不順眼:“婁中書是文臣,自然不曉得。”

婁詔沒空同徐玨多說,徑直往最後面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