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謂規則 善於利用(第2/3頁)

五娘子輕言細語詢問許夫子:“夫子,學生幾人,可否隨夫子學習雅藝?”

許夫子回答:“這卻需要與家裏主母商議,她若應允你們學習,我自然不吝惜教授。此事就此打住,我們開始今日的功課……”

下了學,玲瓏去中院與老太太說了插花之事,老太太卻覺的,插花只是小事,很不必當正經學問去學,沒有哪家主母是憑著插花理好家事的,不過給未出閣的小娘子們消磨玩耍卻是可以的。

玲瓏於是說:“插花雖是小道,可若夫子肯傾囊相授,我必是願意下功夫學的,學這個也壞不了品性,你不用擔心我會移了性情。”在她這裏,學習插花並不是為了高雅,只是為學會一種生存手段而己。

老太太只能應允:“既是喜歡學,便用心學去吧,這事我與你伯母說。”

玲瓏低頭笑了,然後就去寫大字了。

應是老太太找鄒氏說了話,許夫子也找鄒氏說了話,鄒氏覺得學習插花並不是什麽要緊事,小娘子們既是想學,那便學學無妨,橫豎這兩夫子也清閑。每日只給小娘子們教幾個字卻拿了許多財物,鄒氏也心疼自家的財物,問小娘子們還想學些什麽,索性讓夫子一並教了。

四娘子說:“女兒想學書畫。”

五娘子說:“女兒想學點茶。”

六娘子七娘子說:“女兒想學畫畫/吹笛。”

八娘子:“我……我都不想學,想跟二姐姐學做好吃的。”

鄒氏:“長的還沒灶台高,還是先學認幾個字吧。”

轉頭又問玲瓏:“你可有想學的?”

玲瓏說:“侄女想學合香,不知夫子願不願教授。”

鄒氏無可無不可的說道:“她們若是會合香,必是要教的。”

竟是不管夫子們願不願意,只要家裏小娘子們想學什麽,夫子們便是不願意也得教授。

那若是夫子們不盡心教授呢?

許是看出幾個小娘子的擔憂,鄒氏凜然一笑:“這卻不必擔憂,她們必是願意盡心教你們的。”

若不盡心,被遣回京裏,她們便真的沒了活路了。只是這些腌臜事,就不必讓小娘子知道了。

遂又在女學堂隔間布置了一間雅室,供小娘子們在此學習琴棋書畫。

兩個夫子的技藝也不算大成,但要教幾個小娘子還是能勝任的,最麻煩的就是玲瓏。

合香,雖是雅事,學起來卻比別的更瑣碎麻煩,這裏面最大的區別就是,琴棋書畫可就手即學,香道卻不能,它是與醫道相牽連的,許多香料它其實也是一味藥材,需熟習它的秉性用途,不可隨變合用,如兩味香料性情相沖,那合起來的就不是香料,而是毒藥了。

還有,香道與醫科一般,都是各成一脈的,醫術不可輕授,香術也是不可輕授的,需正經拜師學藝才行。

有了師徒名份,日後,夫子們的終身就得落在玲瓏頭上,也就是說,如果拜了師,玲瓏就得管她們養老送終。

這話頭一出來,首先老太太就不同意,好好一個閨閣女兒,學那勞什子做什麽,這兩夫子身份本就惹人詬病,若跟了玲瓏,她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有這倆晦氣夫子在,誰家敢上門提親?

老太太就勸玲瓏:“咱可不興學那個了,也不是正經技藝,不過是圖一時輕快的樂子罷了,可不值當為了那個搭上你的名聲。還不如和你四姐姐一道學畫畫呢,也就搭上些顏料紙張,這些是咱家能負擔的起的,你盡管學去。再不濟,也學學插花吹笛子,我雖覺著這些無用,到底比學制香省心些。”

玲瓏只笑著,生是不松口,老太太就嘆氣:“我就擔心你性子太拗,主意又大,這在咱家,都是親骨肉,大家不予你計較,隨你的性兒走,這要去了別人家,還是這樣油鹽不進,可怎麽辦噢。罷了,我原是勸不動你的,只是我說一句,學藝歸學藝,付多少束修都是應該的,卻萬不可私下訂了師徒名份,否則,我與你祖父是要生氣的。”

老爺子說:“不許為著一個不合實用的技藝耽誤了正經學問,你伯母請她們來原只是為教你們學禮的,一日有晨昏之禮,十二月中各有禮拜(指以禮參拜)之時,四季時令也需遵循禮節,生老病死,無一不需用禮,知禮然後知事可不可為,守禮節以正仁義、通明信,禮為大者,不可不學。余者皆不必十分費心思,略知一二也就罷了。”

鄒大伯卻想的更深一些,他問玲瓏:“你可知曉夫子們是否真正通曉香道?若她們誘你拜了師卻告知你,她們只懂其中一二,偏你又拜了師,在名份上無法掣肘她們,只能一生受她們牽連拖累……如果是這般局勢,你待如何?”

玲瓏便問道:“二位夫子的良契可在顧府押著?”

顧大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