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雲織記得最後被抱起來, 有什麽堆積到極點,隱秘的大肆引爆。

再後來她沒了印象,僅有的精力被抽空,腦中好像只剩空白, 知道他在, 她就沒有顧忌地把自己放軟, 陷進黑暗。

雲織沒再做夢,睡得很好,她睜眼的時候腰腿酸軟,輕輕舒了口氣, 覺得這次其實也不能算純睡,應該是頂不住刺激暈了。

……就很丟臉。

雲織抓緊被角, 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唐遙給她的那堆小說裏有一本叫《老公你輕點》。

裏面開篇第一章 就描寫了女主初次就被她那個兇殘老公直接弄暈,這還不止, 她老公特禽獸, 本來就大小驚人,女主暈完他又給硬生生搞醒, 女主淚流滿面求饒, 往床邊爬,被攥著腳腕扯回來變本加厲, 甚至搞進醫院。

而且問題是,主角名字被改了,男女主就叫秦硯北和雲織。

就……代入感極強。

她嚴重懷疑是唐遙審查不嚴,才給她發了這本內容明顯有點過激的,一度給她造成心理負擔, 她半夜偷翻的時候, 看得瞳孔地震, 默默擔心自己以後要經歷的。

何況秦硯北現實中的個人條件,比小說裏描述的有過之無不及,確實……驚人。

在真正跟他走到這一步之前,她的每一次願意,都是飛蛾撲火式的決心,尤其昨晚,他處在不太受控的病態裏,就算再過激都有可能,她吻他喉結的時候,就已經心甘情願做好了會受傷的準備。

但事實上,無論初次還是她追到浴室裏的意外,他再瘋,她感受到的也都是稠厚的愛意,除了最開始會容納不了,到後來就成了不斷挑戰閾值的純享,昏過去純粹是體力不支。

是她杞人憂天,她老公才沒那麽禽獸。

環在雲織腰間的手臂緊了緊,看出她醒了,把她攬過去小心地翻轉過來。

雲織一動才覺得全身清爽,看來她沒意識以後,他又仔細給她打理過了。

雲織調整呼吸,盡可能讓自己表現鎮定點,擡起眼看他,一晚上過去,秦硯北眼裏的血絲不但沒少,反而加重,他半垂著眼簾,不想讓她看出來,揉揉她後腦:“難受嗎。”

雲織答非所問:“你是不是沒睡。”

秦硯北哄她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一見她鄭重急切的神色,還是咽下去,“嗯”了聲,實話回答:“不放心你,也怕真睡了,再醒過來就什麽都沒了。”

他慢慢撫著她脊背,把她往上提了提,抱緊:“是我不好,昨天太自私,沒控制住,對你過分了。”

不等雲織說話,他就扯過被子把她卷住,怕她跑了似的,扣著人往懷裏壓,低低說:“以後不會了,別生我氣。”

雲織酸甜交雜,知道他仍然患得患失,就把自己也往他胸前擠,貼到不能更近了,才仰臉親了親他下巴,耳根熱著,小聲安慰:“不能怪你,畢竟尺寸這種事……你也控制不了。”

她咽了咽,誠懇表示:“要不以後……我爭取體力更好點,免得你自責。”

兩句話說完,空氣短暫的凝結幾秒,秦硯北突然扣著她臉頰壓下來,把她往枕頭裏按。

別墅臨街,雲織迷糊聽見了外面的車聲,再看窗簾間的天色,應該快到中午了,比她剛醒那會兒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她提心吊膽了那麽多天,難得松弛下來,抓著秦硯北,逼他閉眼再睡會兒,他堅持起來哄她吃飯,等兩個人慢悠悠吃完,她才強迫他重新躺下睡覺,等確定他精神狀態好了不少,終於肯拉他起床。

手機放在床頭桌上,被調了靜音,雲織翻開來看的時候,方簡繼昨晚加上午的近百條轟炸之後,又發了十來條提醒,他心急火燎,找秦硯北也沒膽,只能把一切溝通寄希望於雲織。

雲織剛想回復,手機就被秦硯北拿過去,他掃了幾眼上面的記錄,按著語音淡聲回了一句:“有事直接找我,別煩我老婆。”

他關掉屏幕,目光轉向一臉無辜的雲織,被她咬破的唇角斂了斂:“你這一天跟他發的,比一個月給我發的都多。”

雲織拖長音:“那之前我們聯系少,到底是誰的問題。”

秦硯北沉默,把她從床上拎起來進浴室,就像在隨良那段時間的日常一樣,讓她坐在洗手台邊,慢條斯理給她仔細洗臉,親她沾著乳白泡沫的唇,眸色沉郁:“我的問題,你換種方法罰我,吃方簡的醋,太說不出口了。”

雲織忍笑忍得臉酸,在他有些刺手的短發上按了按,把泡沫蹭到他繃起的下頜上,彎著眼說:“誰讓我心地好,看在你認錯態度不錯的份上,罰你……”

“罰你在今天,”她嘴角的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收起,認真看他,輕聲說,“正式擁有一個未婚妻。”

雲織沒有忘,今天就是秦硯北原定訂婚的日子,要想趕回國內,去懷城辦訂婚宴肯定是不可能了,但儀式從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身邊,她跟他本來也不需要觀眾和別人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