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4/4頁)

所謂“喜歡”,向來捉摸不定。更何況是她那樣心思多變的人。

她眼下還喜歡著謝五郎的時候,他不能冒險動她喜歡的人。等她不喜歡了呢。

他的耐心向來好得很。

裴顯腳下不停,依舊往中書令值房方向走。

兵馬元帥府的目標太大,進出的默認都是他麾下的嫡系,如果不想被人盯上,外皇城的中書令值房是個好地方。

眼下就有個人在值房裏等候他。

李虎頭滿臉愧疚,在丁翦的陪伴下,等候在不大的值房小廳裏。

見了裴顯,二話不說,直接跪下了。

“末將糊塗。”李虎頭是個老實人,當初曾經被裴顯在校場點兵時單獨點出,囑咐他去姜鸞的公主府擔任親衛長,就是看重了他這份老實。

李虎頭垂頭喪氣地跪在門邊,“上元夜,末將原本沒想著要喝醉的。當值時偶爾碰到了劉牧光將軍,他手裏拿著酒。末將過去和他打招呼,一來二去的,兩邊說了幾句笑話,不知怎麽得就杠上了拼酒。末將就喝了一壺酒。誰知道劉將軍的酒那麽烈——”

裴顯聽完了,沒說什麽,只吩咐他,“你出去外頭等著。我和丁將軍說幾句。”

丁翦深深地擰眉,站在窗邊。

他和劉牧光是多年好友,李虎頭是他多年麾下,他開口求情說,“新春正月,當值時喝酒不罕見。喝醉了是意外之事——”

裴顯打斷了他說話,“你認識劉牧光多久了。”

丁翦愕然,照實回答,“多年好友。五六年的交情總有了。”

“劉牧光是京畿本地人。”

“是,京畿人士。他家族是兩代之前遷移入京的小士族出身,他是家中長子。”

“去年的八月初十,城外亂兵入城之夜,宮中同時生出劇變,聖人當時還是晉王,帶了五百兵入宮侍疾。”裴顯說起去年的舊事。

“我追查當夜的宮禁事,心中就曾經生了疑問,聖人當時只是藩王的身份,為何能如此順利,五百晉王府親兵直入紫宸殿外,並未遭受阻攔。”

他敲了敲桌案上擺放的六尺宮禁值守圖,

“當夜,聖人由西南城門入宮。值守西南皇宮城門的守將,正是劉牧光。”

裴顯聲線沉下,“劉牧光行動可疑。他的背後,或許另有其主。”

“丁翦,你日常多盯著他。”

丁翦帶著深思的表情告退了。

裴顯並未在值房停留多久。他今日申時準點出宮。

回了兵馬元帥府裏,換了身會客的鮮亮衣袍,帶上了一張拜帖。

等到入夜之後,朝中重臣紛紛歸家,他騎馬上了入夜後宵禁的長街,直奔京城東南邊的安仁坊。

安仁坊是京城有名的富貴坊。居住在裏面的都是功勛高門。

晉王府占據了東邊半座安仁坊,靠西另一半的安仁坊裏,就安置著王相王懋行的官邸。

他今夜做了一次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專程拜訪王相。

拜訪的目的是兩件要事。

當面只提第一樁。

王相很快親自迎了出來,兩人在布置風雅的正堂落座,裴顯客氣寒暄幾句,提起第一樁來意。

“敢問王相,裴某去年曾經聽說,謝家郎,王氏女,乃是京中佳配。去年五月裏,謝氏家主曾經將兩家的八字合婚貼送給裴某親眼見過。後來怎麽不了了之了?”

王相王懋行,四大姓望族的太原王氏出身,文武百官之首,在京城官場經歷了多年的大風大浪而不倒。

聽到裴顯的來意時,也只是略驚愕了片刻,便又重新鎮定地啜了口清茶。

“裴中書夤夜到訪,竟是為了我家六娘和謝瀾謝舍人的婚約而來?”

王相撫須微笑,“老夫一時竟未想到。實在出乎意料啊,呵呵。”

裴顯淡笑,“不敢隱瞞,謝舍人曾經是裴某中書省的得力下屬,如今又是東宮的得力臣屬。下官奉了皇太女的口諭,私下裏拜謁王相,當面詢問一番。皇太女殿下的意思,謝家郎,王氏女,若是可能的話,如此佳配,還是極力玉成的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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