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穆君桐冷靜打斷,字句堅定:“你若是出手,我會殺了你。秦玦,我從來沒有開玩笑,你只要為惡,我就會殺了你。”

說出這句話以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變了。

她……似乎不想等到這一天的來臨,不想親自動手。

話音落,秦玦身上那股壓制不住的殺意陡然散了,變成了古怪壓抑的陰沉,他道:“你為了他們……要殺我?”

穆君桐足足愣了有五秒,她眨眨眼,一時半會轉不過彎兒來:“呃……”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但是去頭去尾只留下關鍵詞,聽上去怎麽怪怪的。是她的問題嗎,她為什麽覺得這種措辭有些……委屈?

這個念頭把她嚇了一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秦玦等不到她的回應,那股陰鷙的氣息愈發明顯,他露出一個精準完美的笑:“好啊,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出手的證據。”

事情為什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穆君桐有些呆,就算是秦玦想要殺人,也不必找自己的仇人動手啊,還是他就是喜歡明目張膽地挑釁自己,讓自己懷疑他又找不到證據……

她還沒想明白,秦玦就轉身準備離去,她下意識拽住他。

秦玦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穆君桐,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就給我蓋章認罪了嗎?這就是你說的公允?”

他甩開她的手,大步往屋外走去。

這種輕視和挑釁的態度終於讓穆君桐炸毛了,她實在弄不清這個家夥整日在想什麽,一天十八個人格,真真假假,每一個都很惡劣,還不如把他關在屋子裏,不讓他活動,看他怎麽挑釁自己。

她追上,攔住秦玦:“是不是我太久沒發火了,你都忘了我什麽脾氣?別說我左肩受傷,就算我整只手廢了,我也能單手制服你。”

秦玦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穆君桐便不再猶豫,一出手,秦玦就迅速格擋。

他長高了,傷也恢復不少,或許這些時日功夫也沒落下,穆君桐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成長。

兩人誰也沒留情面,但穆君桐還是占了上風,一腳將他踹飛到了墻邊。

秦玦狠狠地撞在了墻面上,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他不怒反笑,笑得雙肩顫抖,仿佛在玩什麽有趣的遊戲:“原來你是這麽動手的。你殺他們之前,也是用了這些招式嗎?”

他眼眸明亮,充滿了興致:“還有什麽,快給我瞧瞧。”

沒在現場親眼看見穆君桐如何動手,如何借刀殺人,真是無比遺憾。

她走進,低頭看他:“別發瘋了,秦玦。”

他搖搖頭,自說自話:“我猜,你定是用木件砸他們的頭是不是,這樣既能砸暈他們,又能保證不致死。那匕首呢,是你遞到了刁器手中?”他不斷地笑,笑聲爽朗,“你不想殺人,就讓別人手上沾血……”

這話成功觸到了穆君桐的逆鱗。

她如此渾渾噩噩,信念崩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參與了別人的人生,違背了時空局的規則,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讓無辜之人手上沾了人命。

那些壓抑的情緒全部湧了上來,秦玦一句話就撕碎了她故作無事、假意堅強的偽裝,輕而易舉地將她潰爛的內裏掏出來,讓她必須清醒地面對事實。

她蹲下身,拎住秦玦的衣領,咬牙切齒:“你……”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他收住笑,可眉眼間的笑意怎麽都掩蓋不住,“你這樣,和親自動手又有什麽區別?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不還是違背了你那套愚蠢的法則嗎?”

他順著穆君桐揪住他衣領的力道往前傾,湊近她:“承認吧,你就是偽善。殺一個,殺兩個,和全部殺了又有什麽區別?”

她揪住他衣領的手在顫抖。

“我是逼不得已……”她本就搖搖欲墜的信念再次刺痛她的五臟六腑,“任何罰,我都認。但我絕不會因此就任由自己繼續犯。”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的語氣變得堅定。

秦玦不再笑了,他壓著眉看她,雙眸黑白分明,全是誘惑沉淪的陰郁:“可是……大多數事,都由不得你。”

他的眼神滑過她的眉眼,絲毫不懼她的怒意,輕飄飄的,帶著戲謔,扶過她的五官,帶來一陣黏膩冰滑的癢。

“就如同今日,如同那夜在船上……一件件,一樁樁,全都由不得你。”他輕聲道。

穆君桐努力壓制著怒氣,揪住他衣領的手收緊再收緊,最終被他的話語刺激得忍無可忍,將他按在墻面上。

她的掌側抵著他的喉嚨,只要用力,就能阻斷他的呼吸。

“由得,由不得,我都會竭盡全力走我自己道。”她咬牙道。

他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盯著她笑了起來:“那我拭目以待。”

他笑得時候,胸膛顫抖著,喉結上下滾動,也帶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