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5頁)

劉成姚有些動搖:難道真只是長得像而已?

他又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打量幾遍,驚疑不定地問:“你可知章太傅病重?”

章太傅,最喜愛他的恩師。

年前出來時他還好好的。

“大人說的可是太子太傅?如此大儒病重可惜了,當請禦醫醫治才是。上京事有上京人管,大人還是先解決青州貪汙暗才是。”在查出誰是害他的兇手前他誰也不信。

劉成姚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心裏的懷疑又動搖幾分:“聽聞你在青州一帶病故,可是有其他緣由?是薛家人救了你,他們挾恩圖報是不是?”

王晏之蹙眉:“大人到底再說什麽?”

劉成姚疑惑:“你可是撞到頭得了離魂之症?”

王晏之眉宇間已有不耐之色。

劉成姚嘆了口氣:“你與本官一位故人實在相似,本官當年最欽佩之人就是他。罷了,你先回去吧,案子明日會照常審理,沈縣令幾人貪沒公款罪名昭昭該怎麽判就會怎麽判,至於薛延亭他會無罪釋放。”

“多謝。”王晏之拱手轉身,眸裏冷光一片。

他並未打消懷疑。

三人離開時,身後跟了一隊侍衛。快到縣衙大牢時,薛二調侃道:“我面子倒是大,吃個牢飯不僅小妹和妹夫親自送,還勞煩欽差親衛一路護送。”

薛如意從王晏之手裏拿過辣椒水遞給他:“少貧,這個拿著防身。”

薛二捏著那瓶辣椒水看了又看,哈哈笑起來:“這是阿爹做的’防狼噴霧?你給安子用?”

“哈哈,他倒是比你合適用。”

薛如意瞪圓眼睛,一把搶過辣椒水,朝侍衛喊道:“快把我哥帶走。”什麽叫比她適合用,太氣人了。

薛二邊走邊回頭求饒:“別生氣啊,我沒說你比他壯實。”

薛如意拉著王晏之頭也不回的走了。

侍衛還從未見過大牢裏的犯人這麽開心的,不知道還以為牢房是皇宮呢。

回去的路上,薛如意故意落後王晏之兩步。他一襲月白長袍,黑色的腰封將腰勾勒得勁瘦窄薄,一看就是個淸俊的柔弱書生。她擡擡手,擡擡胳膊,打頭打量覺得自己只要揍人,看起來也挺好的。

走在前面的王晏之放慢步子,等她靠近。掩在袖子裏的手牽住她擡起的手往回走。倆人回去後把欽差大人說的話轉術給她爹娘,薛父道:“那就好,明日一早老大去集市買鞭炮火盆,等老二回來去去晦氣。”

薛大點頭,轉而很只自然的問王晏之:“安子,欽差大人為何獨獨請你進去說話?瞧他在公堂上似是認識你。”

王晏之疑惑的搖頭:“欽差大人向來愛才,大概聽宋教諭去信提過我幾次,才單獨見了我。”

薛父薛母互看兩眼,周夢潔試探道:“安子有沒有覺得欽差大人眼熟?”

“沒有,我並沒有見過欽差大人,倒是聽宋教諭提過幾次。”

薛父見氣氛有些奇怪,忙道:“今晚都早點睡,明日還得開堂。”

薛如意乖乖點頭,拉著王晏之往樓上去。等他們人走遠,薛父才壓低聲音:“我總覺得有些古怪。”

薛大道:“是有些古怪。”

周夢潔起身:“都先睡吧,老二的事先解決再說。”

夜裏,薛如意和王晏之倆人依舊分榻而眠。等旁邊小榻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大床上的王晏之突然睜開眼,點了薛如意睡穴,悄無聲息的往宋教諭住處去。

他出墨薇別院時聽到劉成姚讓人備轎去南城宋府,應該就是宋教諭府上了。

一路疾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王晏之就摸到宋教諭府上。宋府靜悄悄地,唯有書房亮著一簇昏黃的燭火,書房裏隱隱傳來交談聲,他躍上屋頂小心翼翼揭開瓦片,附耳貼上去。

“宋兄可知周安因何入贅?”

宋教諭摸摸胡須,搖頭:“這倒是不知,只聽說周家遭了難只留他一人被薛家收留。他身體先前不好,剛來縣學時每日都得吃藥,現已經好了許多,不妨礙將來為官的。”

劉成姚聲音微微提高,驚訝道:“身體不好?可是肺癆?

“怎麽可能是肺癆,肺癆縣學也不敢收啊。不過那症狀倒是與肺癆有幾分相似,氣虛體弱,時常咳嗽。”

劉成姚又問:“戶籍上記載他二十有四有沒有記錯?”王二郎才二十三。

宋教諭:“年齡應當不會錯。”他調侃道,“劉兄愛財之心當真越發厲害,連年齡身體狀況都要了解。”

劉成姚押了口茶,很自然接話:“宋兄見笑了,就這點毛病總也改不掉。”

宋教諭輕笑:“劉兄拳拳愛才之心怎麽能是毛病。”

倆人又聊了會兒,劉成姚才起身告辭。

此時已經接近子時,街道上黑漆漆的一個人影也沒有,轎子晃悠悠往墨薇別院去。王晏之跟到半路忽見轎子裏撲棱棱飛出信鴿,他警覺飛身把信鴿抓著,打開信鴿哪想轎子另一邊簾子又飛出樹只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