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4/5頁)

嘉佑帝一走,太子立刻被禦林軍押解到東宮幽禁,禦林軍的統領已經換了人。陸相也被罷免,家產半數充公,太子一黨大半都牽連其中削去官職,永不錄用。

一夕間,朝廷局勢突變。

三皇子和鎮南王並肩而行,倆人路過陸相時,三皇子譏諷道:“陸相幫了太子大半輩子,是不是感覺很不值得?”

陸相冷冷瞥他一眼,嗤笑道:“沒什麽值不值,賭輸了再來就是,我們陸家還有皇後和中宮嫡子。”

三皇子一改往日的暴脾氣,陰笑道:“那陸相得先讓父皇把太子廢了再說,他若是起來了,只怕今後容不得你和皇後了。”

陸相面色瞬間又難看起來。

三皇子大笑一聲錯過他走遠,鎮南王趕緊跟上去。

三皇子出宮繞了好幾條街,才繞到薛家後門翻了進去。薛二遠遠的瞧見,笑道:“等這事結束三皇子莫要爬墻了,哪天摔斷了腿我們薛家可不負責。”

“放心,爬這麽一個墻都能摔斷腿,本王也沒臉找你們家負責。”三皇子徑自往前院去。

前院,王晏之和薛如意正在幫薛大建大棚,薛父在如意樓沒回來。

他來,薛家人一句話也沒問,三皇子急了,“你們都不好奇結果嗎?”

薛如意瞅了他一眼:“你還能到處蹦跶,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薛大也瞅了他一眼:“只是這中間有些誤差吧,太子沒被廢?還是沒和陸相反目?”

三皇子無趣的笑笑:“太子沒被廢,只是被幽禁在東宮,陸相被削了官職,半數家產充公,太子一黨凡是涉事官員都去了官職,永不錄用。”他看向彎腰刨土的王晏之,“你說要如何是好?我們費了這麽大力氣,一定要廢太子才行。”

王晏之擡頭看他:“皇帝不廢太子,無非就是不想一棍子打死,怕你們蕭家成為第二個先皇在時的陸家。但隴西之戰死傷慘痛,那麽多遺孤還在,你們大可把他們召集來,逼皇上下決定。皇上能動你們,總不能動這些遺孤。”

三皇子想到今日在大殿上的皇帝,有些害怕,遲疑道:“父皇會不會惱怒?”

薛二嗤笑出聲:“三皇子也有怕的時候,一棵樹拔了一半斷沒有停手的道理,一旦讓太子重新紮根,下次再想動他就難了。反正逼迫皇帝的是那些遺孤和百姓,你們摘出來皇帝能說什麽?怎麽惱怒也惱不到你頭上去吧?”

薛大也附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帝也怕會失了民心,三皇子要當機立斷才是。”

三皇子聽了一通,立馬轉身出了薛府。

薛如意好奇的問:“他會去鼓動那些遺孤嗎?”

王晏之:“會,三皇子跟太子鬥了那麽多年,斷沒有中途放棄的道理。他不僅會鼓動遺孤,還會鼓動隴西的將士,那被虐殺的十城百姓,太子一定會被廢。關鍵是陸皇後和陸相也不想太子繼續在位,這方面不僅不會阻攔,必要的時候甚至會幫忙鼓動百姓。”

“隴西戰敗需要一個去堵槍口,隴西大將軍不夠,太子正好。”

隨後的幾日,隴西軍遺孤陸陸續續得到太子是當年貪沒軍餉主使的消息。這個消息很快又傳遍天啟,傳到隴西邊境,邊境十城的百姓生氣、憤怒、怒火難消。萬民血書要求嘉佑帝廢太子,那些隴西遺孤更是直接趕往上京城,跪在宮門處要求皇帝廢除太子,否則就要一頭撞死去地下的親人面前告狀。

起初幾天皇帝沒在意,後來去上朝的官員全部被攔下,連續幾日朝堂都空無一人。血書遞到皇帝面前,皇帝從震怒到漸漸平靜,那是隴西軍遺孤,還有十城的百姓,處理不好很容易出事。

嘉佑帝夜不能寐,想了好幾日,忽然讓人招王世子夫婦入宮。

薛如意一些緊張,詢問王晏之:“皇帝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招我們入宮,是當箭靶子嗎?”

王晏之也有些鬧不懂皇帝想幹嘛,安慰道:“放心,應該沒什麽事。”

快到宮門處,遠遠便瞧見隴西的遺孤舉著血書還跪在城門口。那些遺孤大多是老弱婦孺,面容全都憔悴憤恨,瞧見他們的馬車過來,都睜著漆黑的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像是隨時要沖過來打砸一通。

馬車在他們身後停下,王晏之先下了馬車,薛如意緊接著下來。那些人瞧見他們先愣了愣,然後堅定不移的擋在前面,看這架勢不飛過去是進不了宮了。

“怎麽辦?”薛如意扭頭問王晏之。

馬車後是上京城圍觀的百姓,眾人都覺得先前那麽多大人上朝都被攔了回來,承恩侯府的馬車肯定入不了宮。

王晏之安撫的拍拍她手,然後朝著帶頭的老先生深深一禮,然後道:“老先生,小生承恩侯府世子王晏之,雖久病床榻也曾聽聞隴西一戰的慘狀。小生心有戚戚然,願意代大家把血書呈到禦前,當面給皇上看,請先生準許……”說完又是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