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是上面那個誰是上面那個誰是上面那個——
安室透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在打轉。
而眼前住在那個組織高層琴酒房間裏的, 這張臉, 這個表情,簡直不要太過熟悉!!
hiro你怎麽回事啊hiro!!你怎麽會在這裏啊啊啊!
還有這個打扮……
金發青年笑容僵硬,內心仿佛有一萬匹羊駝呼嘯而過。
安室透,原名降谷零, 畢業於東京警察學校, 現隸屬日本公安特殊部門零組,是公安派入組織的臥底。
同時, 他也是諸伏景光的幼馴染。
眼前這番景象, 讓安室透立刻意識到,當年警校畢業後,失聯的不只是自己。
他和諸伏景光,或許接到了相同的任務,都成為了潛入組織的臥底。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 印象裏溫和有禮的幼馴染,居然也會選擇這種……特殊方式來接近組織高層嗎?
他不免想起自己兩年前接近貝爾摩德的時候鬧出的笑話。
——差距這麽大嗎?難不成hiro真的做出了什麽難以啟齒的犧牲,要不然為什麽他利用皮相去接近素有風流之名的貝爾摩德失敗了,而hiro接近傳聞中冷酷殘忍的琴酒卻成功了……
金發青年眼神逐漸詭異,也不再和諸伏景光對視,而是默默地視線向下,打量自己久別重逢的幼馴染。
越是看著幼馴染這副打扮便越是容易想歪,安室透心裏一下子升起一種無處發泄的憋悶以及對尚未謀面的琴酒的憤怒。
大概是“自家水靈靈的大白菜幾年沒見就被拱了”這種感覺吧。
hiro,你怎麽會……
諸伏景光沒回答貝爾摩德的調侃, 他只把這當作玩笑話, 畢竟貝爾摩德一直是喜歡亂撩撥的性子。
他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忍不住再往安室透那邊看過去。
zero……也是來臥底的嗎?
他注意到金發青年魂不守舍的模樣, 根據多年對幼馴染的了解,他一下子看出後者眼神裏的古怪。
景光微微皺眉。
zero這是怎麽了……
說起來,zero原來就是跟在貝爾摩德身邊深受寵愛的那位金發下屬嗎?
他知道貝爾摩德為了這位下屬專門來到日本找琴酒,這麽看來,zero的臥底情況似乎還不錯?
雙人間內只有一張大床,旁邊的落地衣架上掛著幾件黑色的衣物,床上被子掀開一角,床頭擺著兩個枕頭。
當三人站在床頭,聽著洗手間裏嘩嘩的水流聲時。
貝爾摩德:哇哦,一張床嗎,唉,真是好奇啊,gin在床上會是什麽樣子呢。
安室透:一張床一張床一張床一張床——
諸伏景光:……貝爾摩德也就算了,zero你也老是盯著這張床幹什麽,難道這張床有什麽問題?(警惕)
最後是浴室裏停下的水流聲結束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琴酒穿好浴衣,隨意地系上腰間的帶子,然後用毛巾略略擦了一遍長發。
浴室裏的鏡子已經被水霧氤氳得看不清楚,他也不在意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就這樣披著毛巾推開玻璃門,走出去。
門被推開的響聲驚動了這邊面面相覷的三人。
從浴室出來的男人披著濕漉漉的銀發,左肩上搭著一條毛巾,簡單的黑色浴衣被他穿出一種高級定制的味道。
腳下踩著民宿配備的木屐,上面的繩子是鮮艷的紅色,和男人腳背上由於皮膚蒼白而略顯眼的青色血管相呼應,一種撲面而來的澀氣感。
諸伏景光看到這一幕,卻是稍擰眉,走上前去,擡手把琴酒敞開的衣襟拉攏,只露出遮不住的脖頸和鎖骨。
他動作自然,不提前說什麽,而琴酒也接受得坦然,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
只是兩人都沒注意到,後邊的貝爾摩德眼神愈發玩味,安室透則是表情愈發僵硬。
琴酒任由青年替他撩開未幹的長發,擡眼看向那邊的兩人:“什麽事。”
貝爾摩德笑眯眯道:“啊啦,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gin,你怎麽給我和安室君訂了一間雙人房呢?”
她目光意味深長地在動作親密的兩人之間打轉:“我和安室君的關系與你和綠川君可不一樣呢。”
居然有一天能夠看到有人被gin這麽對待,這還是那個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gin嗎?綠川光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能夠讓gin這麽寬容。
她也很想推著gin滾到床上呢。
女人遺憾的眼神在琴酒臉上和身上移來移去,讓後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琴酒:“所以你想怎麽樣。”
“……換一下房間吧。”
她笑道:“我記得你的下屬裏還有個男人吧,讓他和安室君來住雙人房,我呢,還是感受一下女孩子的特權吧~”
“嗯。”
安室透從琴酒出現開始,就已經心神不屬了。
他曾經想象過這位組織top killer是什麽模樣,最起碼眼神兇厲,肌肉遒勁,高高壯壯的只要一出現便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