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組織代號考核從第二天開始。
諸伏景光, 安室透,赤井秀一以及小林奈惠都各自收到了任務內容。
前三者的是每人一張各不相同的人物照片,任務是刺殺目標人物。只有小林奈惠作為唯一的“文員”, 收到的任務是調查某個犯罪組織的成員。
完成任務的方式並不局限, 允許他們使用任何自己擁有的消息渠道去探尋答案。
諸伏景光三人要面臨的第一個考驗就是查出照片中人物的真實身份。
無心齋二樓的走廊上, 貝爾摩德當著幾人的面把考核內容分發下去。
始終掛著笑容的美艷女郎本該是眾人目光的焦點,更何況她還是神秘的組織高層。
可偏偏這四個新人都控制不住的,注意力飄到女人後邊那位,靠著墻,一副漫不經心模樣的男人身上。
“——那就祝幾位考核順利~”
貝爾摩德隨意地囑咐了幾句規則, 便開始趕人。
她望著那四人離開的背影,似笑非笑地回頭看琴酒。
“gin,你可真有魅力啊。”
女人觀察男人的目光大大方方, 一點不藏著掖著,她調笑道:“就連我帶來的下屬, 才見到你兩次呢, 就魂不守舍了。”
她這話當然是誇張了。
安室透方才的確看了幾眼琴酒沒錯,不過他主要是在打量琴酒與諸伏景光兩人的狀態——是擔憂幼馴染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當然心底那點微妙的不自在可以忽略不計。
琴酒聽到貝爾摩德的話,腦海裏下意識浮現出一個金發青年模糊的面孔。
印象不深刻, 叫什麽來著?
男人瞥了看熱鬧的貝爾摩德一眼, 淡淡道:“還有什麽事嗎?”
組織代號考核過程中,身為監考者的組織高層並不會全程監視, 所以考核過程完全允許任何不良手段, 組織只看中最終結果。
監考者的存在, 不過是作為結果的見證者。
琴酒和貝爾摩德領了監考的差事, 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 去破壞組織的潛規則。
貝爾摩德聽出男人話裏的逐客令,眼神閃了閃:“gin,沒記錯的話,你很少來大阪吧?”
她笑著:“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她知道琴酒不會拒絕的,或許其他人永遠不會想得到,沒有任務纏身的琴酒很多時候都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果然,銀發男人只垂眸輕輕看了她一眼,沒作聲,算是默認了。
女人眨眨眼,唇角笑意加深,像是在謀劃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
安室透從無心齋離開後,便想著找機會和景光私下會面。
他們四人裏,小林奈惠倒是十分自覺地先行離開,一副趕著把任務做完的模樣。
而仍舊站在諸伏景光另一邊的赤井秀一……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說到赤井秀一,便不得不提昨晚換房間的事。
這位FBI王牌探員一個人待在房間時,心裏還因為諸伏景光和琴酒同房的事感到不悅和悶悶。
他煩躁的並不只是“諸伏景光與琴酒同房”單純這一件事,還有諸伏景光自然得仿佛習以為常地分鑰匙的行為,琴酒在一邊也完全沒有阻攔,就好像這倆人同房住是一件非常理所應當的事。
——去他媽的理所應當。
赤井秀一臉色沉沉,坐在床尾。
他當初和琴酒睡一晚上,換來了什麽結果?
一年半的不聞不問,冷落得好似琴酒已經完全忘了他這個人。
他越想,心裏越不平衡。
赤井秀一本性是極為爭強好勝的,這種爭鬥姓在這件事上存在感尤為強烈,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輸給諸伏景光,他的關注點都在這上面,他甚至都沒細想自己為什麽如此在意琴酒的偏愛。
也或許是他自顧自地忽略掉了。
驟然得到琴酒發來的換房間的通知時,赤井秀一難以抑制地升起一種荒謬的期待感。
說不準是那個冰塊臉小子惹怒了琴酒,所以琴酒才和他住一間雙人房的?
然而,推開雙人房的房門後,裏面那個陌生的金發青年徹底打碎了他不合時宜的幻想。
雖然這青年臉上還帶著似乎友善的笑意,但也不知是直覺還是期待落空的影響,赤井秀一一眼便覺得這笑容假惺惺得不忍直視。
他不會把自己惡劣的情緒遷怒到他人身上,但總歸是提不起精神和這陌生青年搞好關系的。
而等在房間裏的安室透顯然也是沒閑心理會他的。
這時的安室透滿心滿眼都是幼馴染和組織高層搞到一起去了的事,哪來的功夫關注一個看起來不好相處的家夥。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和平了一晚,采取的是一人睡床,另一人睡地鋪,每晚輪流來。
“這家夥怎麽還不走。”
此時一左一右走在諸伏景光兩側的兩人心裏同時劃過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