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陳垠是最後下飛機的,他被空姐叫醒時飛機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他搖搖晃晃起來拿了行李箱,揉著眼睛下了飛機。

接機口,白寧曉已經抱臂在等他了。

“媽。”陳垠走過去,睡得眼睛腫起來,看著可憐又欠揍。白寧曉橫了他一眼:“你這是去N市支援誰去了啊?能把那麽多錢花得一分不剩。”

陳垠垂了下頭,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便道:“盛長流訂了個特別貴的酒店,我不好意思白住。”

白寧曉半信半疑:“這麽簡單的事兒你電話裏不能說?”

“當時正跟他生氣呢,又困。”還沒想好怎麽編,後半句陳垠無聲道。

白寧曉見兒子總算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也沒繼續追究,帶著陳垠回了家,過兩天要開學,下午又把他從床上拉起來趕去了理發店。

於是高三的開學日,陳垠頂著個小寸頭去了學校,陳垠悔不當初,自己當時正困著呢,理發師問他:“要什麽樣的?”

“不要綠的。”陳垠眼睛半睜半閉道。

理發師心想這好辦啊,拿了個推子出來把綠毛全給推了,只留陳垠一暑假長出來的那點青茬。

和光頭的區別僅僅在於光頭反光,他不反。

來了學校後陳垠被著實嘲笑了一頓,明思昊井迪和董文肖輪番上手體驗,紛紛感慨手感還不錯。

“等著吧,待會兒還有個光的呢。”陳垠看了眼身邊空空的座位,拿起書包把裏面不是自己寫的那些試卷扔進了廢紙箱。

但直到朱安安來了,陳垠身邊的座位依舊是空著的。

朱安安站在講台上讓各科課代表收作業,陳垠把自己勉強寫了的幾張試卷攤開,每位課代表都一臉習慣地收了陳垠不多的作業,再交上去匯報給朱安安。

“陳垠,給我站出去!”朱安安瞪著陳垠,氣得臉紅脖子粗:“明思昊好歹都糊鬼交了一大半,你寫了多少?!知不知道高三了啊?真想連專科都沒得念?”

陳垠站起來,在全班的注視下無所謂地走出去。

朱安安還在教室裏發火,說他們高三還不知道緊張,說別以為家裏能照顧他們一輩子......反正都是老生常談,陳垠百無聊賴地靠在走廊墻上,被九月初已經溫和了些的陽光照拂著。

稍一偏頭,便看到了背著書包一頭黑發朝教室走來的人。

陳垠眯了眯眼睛,他倒聰明,沒剃光,只染回了黑色。盛長流擡頭,看到陳垠在這兒站著稀松平常,走到教室門口後他轉身走進教室,陳垠聽到朱安安的語氣立馬轉變了180度。

“嗤...”陳垠聲音不低地笑了聲,本以為教室裏會聽見,但下一秒,桌椅挪動的聲音刺啦灌滿整個校園。

陳垠回頭往裏看,朱安安走出來,臭著臉跟他說:“進去換位置,換完繼續外頭站著。”

陳垠聞言走進去,教室裏已經亂得一塌糊塗,陳垠擡起頭,投影上顯示著最新的位置分配,他被調到了講台邊,和井迪一左一右,給老師當護法。

陳垠腳步頓了頓,有些人安坐著不動,似乎這件事與他無關。

“讓開。”陳垠站到盛長流桌前,冷冷道,盛長流擡眸看了他一眼,繼續沒動。

“朱老師盛長流他妨礙我搬桌子。”陳垠回頭告狀。

朱安安走過來,看了眼陳垠,指了指他的座位:“前面留這麽大空兒不能搬?非從旁邊搬?”

陳垠理虧地咬了下牙,走進去把自己的桌子往前推,推到講台邊上時一回頭,自己的凳子和銅錢草已經被某人主動拿到跟前。

陳垠的臉色又難看幾分,他擡了擡下巴:“放下。”

盛長流將凳子放下,銅錢草放到了陳垠的桌上。

以前陳垠坐在窗邊,銅錢草都是放窗台的,這樣能曬到太陽,現在放桌上是想讓它吃粉筆灰而死嗎?!

陳垠瞪了眼盛長流,拿起自己那用超大雪碧瓶養的銅錢草,走到已經空置的原位,重新放到窗台上,這時盛長流也走了過來,陳垠橫著他:“我放這兒你有意見?”

“沒有。”盛長流坐下,尤其好說話。

陳垠撇嘴,放好銅錢草後走回自己新的座位。

第一天是摸底考試,只考語數外三門,陳垠被朱安安罰著單獨在辦公室考,考完接著補暑假作業,所以這天陳垠沒能提前走,一直到晚自習結束才背著書包從教師辦公室走出來。

這時候學校裏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樓梯燈也被關了,陳垠晃晃悠悠走到門口,剛準備和門衛老頭打招呼,就看到校門口站著自己熟悉的人。

還不止一個。

“你非要我跪下來求你是吧?”盛之朗堵在盛長流面前,面目可憎道。

“哥,你別多想。”盛長流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你也知道我高三了,動輒轉學會影響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