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難道愛本身可愛在於 束縛(第2/2頁)

細想來,盡管任祺安已經盡可能快地找到了淩子夜,但中間自己在宴會廳沒方向地找了幾圈,又等宋典入侵監控系統,再根據監控找到那個房間,加加總總至少也需要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可自己趕到的時候淩子夜卻只是被解開了幾顆衣扣,那alpha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些。

不過揍那個赤腹鷹之前,任祺安發現他右手似乎受了傷,倒是沒想到淩子夜還能奈何得了一個alpha,自己進門時,他竟還能掙脫幾個alpha的控制,一副要逃出來的架勢。

其實只要將這些透露著古怪的小細節稍加聯系,再摒棄一些先入為主的主觀刻板印象,很容易便能推知事情的模糊全貌。但任祺安還沒來得及深想,淩子夜便吻了上來。

然後任祺安腦袋裏的線索鏈斷了,一個個詭異的細枝末節像串珠一樣滾落一地,而他懶得再拾起來,只是立刻拋諸腦後。

任祺安摟緊他,尾巴繞在他腰間,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撓得他癢,忍不住微睜開眼看任祺安。

聽說貓科動物的尾巴和本體是兩個生物,尾巴脫離於身體,是擁有獨立意識的另一部分,現在看來的確如此。任祺安本人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些,只是過分專注地與他深吻,低垂的白色眼睫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遮掩了那金色眼瞳的銳光。

淩子夜蓄了蓄力,緩慢地長出細嫩的枝條纏繞住他的腰、手臂、腿,甚至是脖頸,他幾乎動彈不了,被綁縛在淩子夜身畔,面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壓制卻只是縱容。

“任先生…不會丟掉我的,對嗎…?”他在黑暗中盯著任祺安,幽深的眼眸似蒙著濃雲密霧,叫任祺安看不分明。

後來任祺安想起,總覺得這時的自己心裏其實已然有了猶疑,本該能夠揭下淩子夜的那層面具,看清淩子夜真實的面目,可他沒有,他只是有意識地忽略,刻意地回避。

再後來任祺安回想起,才發覺這層面具其實並不那麽重要。因為在那面具之外,淩子夜整個人都被籠上了一層大霧,遮掩了那來自地獄的濁氣、魔鬼的血脈和陰毒的靈魂。

而這層迷霧被撥開的時候,任祺安、乃至整個虎宿,都將因為任祺安對這一時樂極忘形的貪戀而遭到不可挽回的重創。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任祺安想自己一定不會被他的美貌和假面迷惑,不會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讓他牽走了心神,困進那花枝鑄成的華麗囚籠,無處可逃。

但這一刻,已然暈頭轉向的任祺安還是很快回答:“不會。”

“不要騙我。”淩子夜一字一頓道,“——永遠不要騙我。”

“不騙你…”

淩子夜終於笑了,真實的笑,微彎的眼瀉出貪婪的光,仿佛要摘下快樂王子身上最後一片金葉的饑民。

任祺安的回答沒有過腦子,缺失了思考的過程。只是那一刻,有什麽東西驅使著他必須這樣回答,仿佛一旦他說了個錯誤答案,那枝條就會瞬間絞斷他的脖頸。

他要麽愛,要麽死。

而鮮血,就是淩子夜愛而不得的殉葬。

作者有話說:

兩層馬甲是分開掉的,並且時間間隔很長,鬼冢家主這層先掉

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櫻花寶都不會做任何傷害虎頭和公會成員的事情,都是別人有意造成的誤會。

【陳奕迅《一絲不掛》

作詞: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