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漸漸我什麽都不想知道(第2/2頁)

他走到淩子夜身前,看了他片刻,突然開口:“還疼麽。”

“有、有點…”淩子夜愣愣道。

任祺安頷首,停在了離他有些距離的地方,直視著他。

“怎麽了…任先生?”

任祺安松了松,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之前也沒問過,你是什麽時候被山鬼帶回鬼冢的。”

淩子夜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很快答:“三個多月前…他把我帶回去沒幾天,您就……”

“我要聽實話。”他話沒說完便被任祺安一把按到墻上,冷聲道,“淩子夜,你到底是什麽人。”

傳聞一年前,鬼冢曾經有一個手下慘死在另一個地下公會手裏,山鬼為此大發雷霆,親自帶人去血洗了那個公會,這件事傳開之後,再沒有人敢輕易動鬼冢的人,即便是任祺安為了淩子夜再怎麽不擇手段綁了鬼冢的人威脅山鬼,也是好生放著,沒動人一根汗毛,事情結束便把人毫發無傷地送回了鬼冢。

林昱打電話來說,近幾日虎宿恰巧有人與那個苟延殘喘的公會交涉一些事情,偶然提及當年被山鬼算帳的事情,那邊的人只說山鬼還算恩怨分明,只找上了殺死自己手下的人,並沒有傷及無辜。

原本不是什麽值得拿出來跟任祺安說的事,但問題就在於,他們都記得當時山鬼身邊有一個極美的極洲寒緋櫻omega,粉發紫瞳,一笑傾城。

可三個多月前任祺安去鬼冢做客時,山鬼的手下韓森曾對任祺安提起,彼時山鬼剛把淩子夜領回來沒幾天。

顯然,兩邊的信息出現了矛盾,但任祺安思來想去,覺得那個公會的人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淩子夜心一沉,明白多半是出了什麽意外,暴露了自己山鬼的身份。

他腦袋飛速轉著挑選措辭,一時卻不知該先說些什麽才能盡量消減任祺安的怒氣值。

“說。”任祺安伸出爪子抵著他脖頸,眸光冷厲,“山鬼把你送到我身邊到底想幹什麽,你們是什麽關系??”

其實但凡深思一下,就能想到其中諸多不合理之處,但任祺安仍然在無意識盡自己所能地把淩子夜與這場騙局剔清幹系。

“啊、啊…?”淩子夜腦袋霎時停了轉,愣怔片刻,沒想到任祺安會往這方面想。

不過自己演了這麽些時日,弱不禁風的小白花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正常人的確不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就是山鬼。

細想來,自己好不容易才留了下來,照任祺安那脾氣,如果現在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死對頭山鬼,多半會惱羞成怒,不可能再讓自己這麽寸步不離跟在他身邊,這個節骨眼上,還不如暫且先裝個他更容易接受的弱勢角色苟留兩天,等危機過去再找機會和他坦白。

淩子夜正要說什麽,喉頭一動,脖頸立刻被他太過鋒利的爪子割了道很淺的口子。

目光觸及那細嫩皮膚上滲出的血絲,任祺安突然松開了淩子夜,他滑坐到地上,捂著喉嚨幹咳了好一會兒。

“別裝了。”任祺安俯身,一把拽住他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咬咬牙艱難地開口,“心甘情願為了山鬼爬上我的床,就這麽愛他麽。”

淩子夜沉默的幾秒在任祺安的感受下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就連空氣都像被抽幹,幾乎要無法呼吸。

很不合時宜的,淩子夜想起任祺安從鬼冢把自己帶走的那天,潘縱月問過自己的:“對自己這麽狠心,就這麽愛他麽。”

的確,就這麽愛。

全世界都知道他愛任祺安,唯獨任祺安自己看不清,就連懷疑都要先懷疑這一點。淩子夜有些無奈地想著,卻不知道任祺安並不是最懷疑這一點。

只是最在乎這一點。

作者有話說:

因為有很多寶寶子問所以我幹脆直接說一下,還有個四五章就要掉馬了,但是我也說過這只是掉鬼冢家主那層馬甲,組織頭目之子那層馬甲還要過很久才掉。

然後這一次掉馬肯定是要鬧點別扭,但基本上是不虐的(我願稱之為酸甜),但是如果有承受能力比較低的寶寶覺得虐的話就當我沒說。

【陳奕迅《漸漸》

作詞:陳詠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