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愛過你仍然是福份

見淩子夜怒瞪著自己沒動作,任祺安掏出手機:“要我現在告訴大家嗎。”

淩子夜甚至聽到自己牙齒刮磨的聲音,但最後,他還是顫著手拾起了叉子,將食物送進嘴裏,艱難地吞咽。

“乖。”任祺安順順他的頭發,“以後也要聽話,知道了嗎。”

淩子夜沒回答他,頭發卻突然被他一把攥住猛地一拽,迫使他仰起頭:“我在問你話。”

任祺安想自己一定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因為他通紅的眼睛裏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更不可能有愛,只有灼灼燃燒的恨意。

但任祺安覺得無所謂,有愛就會有恨。就像他現在也恨極了淩子夜一樣。

他只是有些嫉妒,自己從沒有成為過他的底線,他口口聲聲說最愛的是自己,最後為了他的大義拋棄的也是自己。

就這樣瘋狂撕咬著彼此糾纏,好過被他拋棄自我折磨。

被關在這裏的第二十天,淩子夜的發情期在身體機能紊亂的作用下提前到來。

任祺安推開地下室大門的時候,裏面的信息素就像一缸被打碎的陳釀四溢的香氣,無孔不入地溢散到每一個角落,任祺安繃著理智的弦,卻還是像被他的枝條牽引著一般去到他面前。

他蜷縮在墻角,衣服褪了大半,冷汗將他的長發黏在脖頸和胸前,他手指緊扣著自己的腺體,指甲嵌進去,似乎是想緩解發熱躁動的症狀,但即便用力得指節泛青,鮮血滴落一地,他仍然渾身顫抖著痛苦地喘息。

盡管按時吃飯,他還是肉眼可見地消瘦。任祺安甚至能看見他後頸延伸到後背嶙峋的脊骨,畸形凸出的肩胛骨仿佛要擠出一對翅膀,帶他飛離這裏。

“給我…抑制劑…”他艱難地開口。

任祺安刻意釋放出信息素,看他被水霧朦朧的眼逐漸失焦,冷冰冰道:“你不是抗藥體質嗎,抑制劑能起多大作用。”

“給我……”他攥緊任祺安的衣襟,手臂攀上他肩膀湊近他脖頸。

前幾日脖頸被他咬的傷口還沒痊愈,但即便存在被他一口咬死的風險,任祺安也沒有推開這幾日以來都萬分抗拒自己觸碰的他,只是擡手撫上他脊背,指尖摩挲過一個個山巒一般起伏的骨節。

他深深嗅著任祺安的信息素,像一個毒鬼,細細舔舐他每一寸裸露的皮膚,覺得不夠,又在他肩膀上咬下口子,吸噬流淌的鮮血,等到血液流幹,他又咬下另一個。

他粗暴地撕開任祺安身上的衣服,卻又在意識短暫回轉時猛的推開任祺安,但無濟於事,任祺安的信息素包裹住他時,他還是像一條被遺落沙地瀕死的魚,饑渴又瘋狂地竄入唯一可見的池中,拼命地呼吸。

他的意志力並不薄弱,即便在發情期,他仍能克服身體的本能憑意念保持理智,但那是以前。

不過短短二十天,他的精神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噩夢、黑暗、孤獨迅速侵蝕他,將他自以為堅如磐石的意志削成了碎片。

“給我……”

“給你什麽?”任祺安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他輕得像一片羽毛,抓也抓不住。

任祺安粗糲的指腹帶過他滾燙的皮膚,遺留一陣劇烈的顫栗,他不安又躁郁,喉口不間斷地溢出零碎的低吟,卻不回答。

任祺安掐住他下巴,又問了一遍:“給你什麽?”

他還是不回答,只是低聲呢喃道:“我好難受…”

“你把我當工具嗎。”任祺安拽住他的頭發,“你知道我是誰嗎。”

淩子夜想自己並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識,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清醒著、卻被肉體的欲望驅使著去屈服於一個親口說過恨的人、一個讓他淪落至此的人、一個讓他失去自由的人。

所以他沒有說。他只是假裝意識全無,毫無顧忌地放浪失控,拉著任祺安一起沉淪。

“讓我舒服一點…”他說,“誰都好……”

話音未落,他被重重摁到了墻上,/,手指緊扣著墻壁猝不及防慘叫出聲。

*

他太瘦了,也太虛弱了,任祺安原本想就這一次對他溫柔一點也好。

可是任祺安又總能那麽輕而易舉地被他激怒,殺了他之後再自殺的念頭不止一次在腦袋裏徘徊,被硬生生壓回去之後那憤怒又在體內無限膨脹,讓任祺安完全失控。

他要淩子夜以痛的名義永遠記住自己,刻骨銘心,讓他知道自己給他的不是能被別人輕易所取代。

他將毫無還手之力的淩子夜按在墻上,反反復復地撕咬他已經血肉模糊的腺體,碎石凸起的墻壁像一塊剛拆封的新砂紙摩擦著他的後背,很快刮出大片的血星,將他已經滿是碎玻璃留下的零碎傷口的皮膚再毀壞,疤痕都撕扯開。

他痛得齜牙咧嘴,發瘋一般又踢又踹,任祺安被他弄煩了,又拉過鎖鏈把他兩條腿腳腕也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