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守株待兔

了不得宗門, 第一峰。

陸雲禮作為宗主悠閑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手裏拿著一本閑書在看,那閑書的封皮上寫著《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括》。

他讀得津津有味, 如癡如醉,即便已經讀了很多年了, 但依舊被這裏面先進的思想俘獲。

陸雲禮看著看著,思緒便飄得有些遠了, 忍不住回想起多年前的事。

只是還未等他想得多一些,就聽見一聲公鴨嗓大喊道:“師父——!”

陸雲禮手一抖, 整個人都被嚇得從躺椅上掉了下來, 吃了一嘴的泥。

“呸呸呸!”他趕緊吐掉, 撿起那本書塞進芥子囊裏,擡頭朝天邊看去。

這一看, 就看到了楚魚和裴行知坐在小魔物背上飛回來,在他們身邊是跨坐在大刀上的謝雲珩, 再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 倒是沒看到嬰離。

陸雲禮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由於他此時身形不過是八歲大小,做起這些動作時顯得憨態可掬。

謝雲珩把控不好屁股下面的大刀, 一個急刹車沒刹住,整個人倒插蔥摔在地上,直接又把剛爬起來的陸雲禮壓進土坑裏。

“謝雲珩!!!”陸雲禮稚嫩的聲音帶著怒氣。

可惜由於體型原因,毫無威懾力。

謝雲珩灰頭土臉爬起來, 一邊吐嘴裏的灰, 一邊將被自己撲進土坑裏的師父拉起來, 他大聲地問道, 非常孝順:“師父, 你沒事吧?”

陸雲禮被拉了起來,小臉上都是塵灰,他張嘴,吐了一嘴的泥,想說話,兩行鼻血先流了下來。

“噗——”

楚魚在旁邊看著師父這樣,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雲禮聽到這笑聲,幽幽地朝楚魚看了一眼。

楚魚趕緊往裴行知身後躲,兩只眼睛都笑彎了,嘴裏還說著:“師父,你緩一緩,緩一緩!”

裴行知余光掃了一眼身後的楚魚,默默替她遮擋了一下師父的視線。

謝雲珩用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著陸雲禮衣服上沾的灰,陸雲禮覺得自己再被拍下去,血都要咳出來,連忙抓住謝雲珩這討債徒弟的手,道:“有事說事!沒事就去修煉!”

謝雲珩這才停了手,一把將陸雲禮抱起來重新放到有些高的躺椅上坐下。

動作如行雲流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陸雲禮面容稚嫩,就算努力做出威儀姿態,但反正對楚魚三人毫無威懾力,他按了按眉心,有些無奈。

謝雲珩自知身揣秘密,自己現在恐怕是整個了不得宗門消息最靈通的人,他想,若不是戒指裏的儒修前輩嫌自己不識字不願搭理他的話,他必然更是能成為長庚仙府百事通。

百事通謝雲珩神情肅穆地開口了,“說來話長,此事還要從我在刀霸宗討飯說起……”

陸雲禮聽到這就瞪大了眼:“等等!再怎麽說長庚仙府都有免費膳堂,你去討飯沒用我們了不得宗門名號吧?”

楚魚正聚精會神往下聽,聽到師父打斷了謝雲珩的話,忙說:“師父,這不是重點!”

說完這話,她又對謝雲珩道:“麻煩謝大哥你直接說陰陽羲的事!我們不需要聽前情提要!”

謝雲珩感覺有些委屈,他還想順便提起自己唱戲是多麽驚天地動鬼神讓刀霸宗的長老們聽得如癡如醉再順便給師父他們露一手呢!

裴行知剛才在翅火背上時已經知道了謝雲珩在刀霸宗某峰唱戲把幾位長老唱得犯了心悸,樹上的鳥都在事後昏厥過去一事了。

所以他神色很穩,道:“謝兄,一會兒等我和小魚去練劍時,你有空給師父唱戲,先說陰陽羲一事。”

唱戲……

楚魚渾身一震,想起了謝雲珩曾經在村裏唱戲把人送走一事,堪稱村中白無常,她默默看了一眼神色冷清正經的裴行知,立刻點了點頭,“正是!”

陸雲禮先是被陰陽羲三個字吸引,再是被謝雲珩會唱戲一事震驚,以為他未入仙門之前在外是戲班的,臉上露出濃濃的興致。

謝雲珩重新打起精神,“剛才刀霸宗的長老與我一見鐘情,說我唱的戲進陰陽羲都可以,於是我順勢就問了陰陽羲一事。”

陸雲禮聽他說成語就腦殼突突突的疼,但轉眼看楚魚和裴行知顯然從已經習慣,並自動翻譯成“一見如故”了。

“鄴洲雲渺聖宮傳出消息,一年後便將舉行聖子大選,長庚仙府各大宗門弟子都可報名,而這陰陽羲,便是這一次對聖子的考驗。陰陽羲是雲渺聖宮一直在尋找的神祗遺地,近日才在神卦圖上顯現。陰陽羲一共有十二處地方,按十二時辰分布,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每一處陰陽羲內都有一件寶物,湊齊十二寶物便可打開通往神界的路。且,陰陽羲還與皇辰書有關。”

謝雲珩說到這咳了咳,仿佛渴了。

楚魚立刻勤快地從師父躺椅旁的小幾上倒了一杯茶遞給謝雲珩:“大哥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