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等你長大

被扒了褲子往屁股蛋上寫字兒,路辭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奇恥大辱,嗷嗷著蹦下床要去洗,結果腿一軟,吧唧一下摔地上了。

季時風一只手環抱著他的腰,把他從地上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低聲問他:“還敢不敢亂遊泳了?”

路辭又羞又惱,邊蹬腿邊大聲喊:“老子就遊!哪條河急我去哪兒遊!你他媽管得著嗎!”

季時風冷笑一聲:“路大富,我管不著你了是吧?”

“你誰啊你!”路辭被按在季時風大腿上動彈不得,抓過季時風的手臂,張開嘴就是一口,“叫你管天管地管你路大爺!”

小臂上多出兩排壓印,季時風皺著眉,又拿了根紅筆,把路辭褲子往下一拽,在另外半邊屁股蛋上寫下“季時風”三個大字。

如果是被扒一次褲子是莫大的羞辱,那被扒兩次褲子就是活不下去了。

路辭叫得驚天動地,嚷嚷著“季時風你他媽不是人”,“季時風我日你大爺”,“季時風你就是個驚天大傻逼”……

季時風其他事兒都慣著這倒黴蛋,但這種原則性問題堅決不能任他糊弄過去。

他太知道這倒黴孩子什麽個性了,這回去遊野泳要是不讓路辭長個記性,下回路辭指不定就奔著什麽更危險的地兒搞大探險去了。

“還敢不敢了?”季時風按著他的屁股,冷冰冰地說,“我能不能管你了?”

路辭扭過臉去罵他,罵著罵著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嗆出了一臉眼淚,看起來特別可憐,特別叫人心疼。

·

知道季時風吃軟不吃硬,於是路辭趁著眼淚還在往下掉,立即轉換策略,邊哭邊說:“季時風,你不愛我了!你欺負我,你還愛我嗎?季時風我愛你嗚嗚嗚,你不能這麽欺負我……”

“別撒嬌,沒用,”季時風狠下心腸,面無表情,板著臉又問,“還敢不敢去了?”

路辭急瘋了,他媽的,連“我愛你”都說了,怎麽不管用啊!

“啪”一下,季時風又往路辭屁股上打了一下,加重語氣:“敢不敢?”

“你他娘的!”路辭捶床,“你就是個鳥人,你憑什麽管我!”

“鳥人?”季時風眯了眯眼,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而後,他輕輕一笑,“行啊路大富,你倒是提醒我了。”

每回季時風眯著眼笑,他準要遭殃,路辭腦中警鈴大作:“提醒你什麽了?”

“不是剛讓你背了《出師表》嗎,”季時風眼底眸光閃動,笑著說,“我寫你鳥上。”

路辭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愣愣地張著嘴。

《出師表》那麽長,他只有一只小小鳥,怎麽寫得下啊?!

操!不對!甭管寫不寫得下,那是寫字的地兒嗎?!

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襠中之鳥豈容他人塗寫?!

“你敢!”路辭掙紮著喊道,“你敢動我鳥,我、我、我他媽用我的鳥幹死你!”

季時風聞言,不僅不生氣,反而笑了。

“……”路辭看他笑得三分不屑三分輕蔑三分嘲諷,臉頰一燙,更生氣了,“你他媽笑什麽笑!老子巨蟒!”

季時風任由路辭在他腿上撲騰,他巋然不動,一只手按在路辭屁股上,輕輕松松就壓制住了路辭。

他另一只手拿起筆,用嘴咬開筆帽:“路大富,想幹我?行啊,你那兒能寫下《出師表》,我就相信你有這能耐。”

說完,他作勢要將路辭翻個面兒,路辭徹底沒轍了,只要能保住鳥,什麽面不面子的,不要就不要了。

·

路辭從善如流,抱著季時風的手嗚嗚哭:“季時風,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錯了?”季時風給他抹了把眼淚,手上動作看著有些粗魯,實際卻很輕柔,“錯哪兒了?”

“知道了——嗝兒,”路辭哭得打起了嗝,“我再也、再也不去河裏遊泳了……也不敢和你撒謊說去看電影了……”

季時風看他哭得這肝腸寸斷的樣兒,心也軟了,托著路辭胳膊把他抱起來,讓他側著坐在自己大腿上。

“我不是不讓你出去玩兒,”季時風對他說,“你不能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如果出事了怎麽辦?”

路辭趴在他肩上,一個嗝兒接著一個嗝兒地打,臉上哭得可憐兮兮,心裏連著罵了八百個“日你大爺”。

“好了好了,”季時風拍他後背給他順氣,“不哭了,發著燒呢,還嗷嗷叫喚。”

“我屁股——嗝兒,”路辭說,“臟了,嗝兒——”

季時風伸手從床頭櫃上拿來紙巾:“我給你擦。”

路辭又難為情上了,扭了幾下身子:“我不要你來,嗝兒,我自己擦……”

季時風被他扭得燥熱起來了,在路辭後腰輕輕一掐,警告道:“路大富,老實點兒!”

兩人緊緊貼在一塊兒,季時風有什麽變化,路辭立馬就覺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