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酒話桑麻(第2/3頁)
“你是病人啊,病人是有權利任性的。”
像是得到什麽允許一樣,落在陳烈酒懷裏的許懷謙放肆咳了出來。
咳完後,下巴埋在陳烈酒肩膀裏,整張臉都貼在他脖頸處,還抱著陳烈酒後背咳紅了臉的許懷謙雙手一緊。
——救命。
——他身上好香。
晨露未晞,鳥鳴啾啾。
一大早,陳烈酒打著哈欠從床上醒來,輕手輕腳地刨開身上還緊緊抱著他的許懷謙,下床穿好衣服,不知道想到什麽,穿衣服的手一頓,又回到床邊,輕輕推了推還在熟睡中的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許懷謙微睜開一條眼縫:“嗯?”
整著衣服的陳烈酒說:“昨天給你的錢袋裏有幫錢莊收的賬,我得拿回去銷賬,你記一下。”
腦袋還處於沉睡中的許懷謙只迷迷糊糊聽出陳烈酒要拿錢,嗯嗯兩聲,枕著枕頭又繼續睡死了。
陳烈酒拿了錢出了門,見天邊旭日正緩緩東升,神清氣爽地吐了一口氣。
“今天是個適合要賬好日子!”
早早起床把早飯做好,正在給陳小妹梳頭的王婉婉笑著說:“大哥吃了早飯再去吧。”
“好。”陳烈酒去廚房端了個粥碗出來吃著。
紮好兩個小揪揪的陳小妹,抿了抿唇,硬巴巴地說了句:“別去要賬,又要個人回來。”
陳烈酒扯了扯她的小揪揪:“還生氣呢,人家都編蜻蜓哄你了。”
陳小妹梗著脖子:“誰要他哄了!”
“好好好,你不需要哄,”陳烈酒吃完飯,放下碗開始吩咐,“我去叫人收賬了,他身體弱,等他多睡會兒,睡醒了記得叫人喝藥,知道沒?”
陳小妹沒有吭聲。
陳烈酒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聲音,轉過身又問了問她:“聽到沒。”
玩著草蜻蜓的陳小妹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陳烈酒看了眼她把玩的草蜻蜓,沒再多說地走了。
許懷謙醒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
王婉婉給他拿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
他洗漱的時候,陳小妹就在他身旁一錯不錯的看著。
“看著我做什麽?”許懷謙洗完臉,疑惑地問。
“真能睡啊。”陳小妹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一句,說完人就跑了。
許懷謙老臉一紅。
他不上班的時候,通常都是睡到十一二點才起的,第一次穿越,還是在別人家,他還特意起了個早,沒想到還是全家最晚一個起的。
轉念一想,古人沒什麽娛樂,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這個習慣了早九晚五作息的人,還需要時間來調整,根本沒有什麽可比性嘛。
許懷謙收拾好心情,陳小妹不知道又從哪裏鉆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碗藥。
“我大哥叫我看著你喝的,你趕緊喝了吧。”
那小表情要多傲嬌就有多傲嬌,像是在說,要不是因為我大哥吩咐了,我才懶得管你。
“二哥謝過陳三小姐給端的藥,”許懷謙接過藥碗笑笑,“這就喝。”
陳三小姐!!!
他又叫我陳三小姐了!!!
陳小妹的小臉一紅,看許懷謙喝下藥,板著臉道:“都說了我不叫陳三小姐啦!”
許懷謙被藥苦的面色一青,但面對陳小妹時,還挺和顏悅色的:“可在二哥心裏,小妹就是家裏的三小姐呀。”
陳小妹張著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最後只得幹巴巴地說了句:“別以為你叫我陳三小姐,我就原諒你騙我的事了。”
拿走許懷謙喝完的藥碗,看到他那張被苦得始終沒松開的眉頭,離開的步伐頓了頓,從身上的小荷包裏掏出一顆麥芽糖來,踮起腳喂在他嘴裏,哼了一聲。
“這也是大哥吩咐的!”
許懷謙含著糖,看著投喂完人就噠噠跑走的身影,沒忍住笑了一下:“小姑娘,還挺可愛。”
嘴上說著不原諒他,卻沒有糾正他自稱二哥一事。
農家四月閑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
在這個家家戶戶都在田裏農忙的時候,卻有一群個個生得高高大大,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莊稼漢子,拿著鐮刀鋤頭,烏泱泱地堵在許家門口。
陳烈酒一襲紅衣站在他們前面,身量瞧著比他們略微矮了些,指著許家的屋舍,氣勢卻是比所有人都足。
“給我拆!”
隨即一群漢子蜂擁而上,拆門的拆門,拆瓦的拆瓦,擡石板的擡石板。
“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
不一會兒,許家屋舍裏跑出來一群人,個個怒氣滔天:“一個個都沒事幹來拆房子玩,想吃官司了,是不是!”
陳烈酒站在人群中央,瞧著面前怒氣沖沖的男子,笑著開口了:“許大郎,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大堂哥了。”
話一出口陳烈酒便改了口:“大堂哥這話說的,我拆我自己的房子,吃什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