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密室

“這是你說的,”面具下因發情而不時陷入恍惚的雙眸逐漸被鷙戾血色占據,江惡劍邊走邊將頸上纏繞的鐵鏈悉數拿下,嘶啞著開口,“千萬別後悔。”

也不出片刻,穿過恢復靜止的一道道僵冷白影,江惡劍胸膛急促而有力的起伏,再次與青焉相對而立。

只見青焉正倚坐在最深處以石砌成的雲火間,周身已裹了件白蒼蒼的鬥篷,寬帽下僅露出幾縷發絲,更如一具霜白的幽魂。

應是對江惡劍轉變的態度微有詫異,她目光裏有短暫的遲疑,也僅是一閃即逝,隨即又迸出更具興致的深邃。

“我為何要後悔?”她反問著,一邊微微傾身,一邊伸手勾起江惡劍滾燙的下顎,“你這樣有意思的小狗,我還是第一次見。”

“本以為堂主早就將你據為己有,不過,”她忽地又湊近江惡劍並不閃躲的耳畔,在江惡劍遍布血汙的頸間用力嗅了嗅,“你雖然在極力控制,我卻感覺得到,你尚且算個無主的地坤。”

“他原來……還沒有徹底占有你。”

並不意外她會有這般猜想,畢竟江惡劍與尋常地坤不同,每逢發情反而不可與人肆意交歡,更沒有能夠孕子的內腔,因而司韶令也始終無法與他最深入的結契。

眼下江惡劍的身上僅透著股極淡的屬於司韶令的味道,實際仍來自於北州那失控的幾日,隨著司韶令的離開以及江惡劍又身負重傷,此刻幾乎全部消散,若非發情難以掩飾,根本察覺不出絲毫端倪。

“不過是臨時結契罷了,怪不得他這麽幹脆就把你送給了我。”

青焉又篤定一笑:“你現在,知道該怎麽做了?”

“……”

江惡劍一動不動地凝視她,視線沾滿猩紅,半晌,竟猛地將青焉輕佻在他下顎間徘徊的幾指攥住。

迎著青焉微動的眸子,又陡然向前,攜動滿身情欲與冰寒,一瞬將斜倚的青焉籠罩。

想來他已走投無路,青焉因江惡劍不知分寸的突兀舉動被迫向後方微靠了靠,仰頭看著虎視眈眈的江惡劍,雙眸卻依舊淡定不已,甚至笑意更濃。

江惡劍便屈膝撐在她身前,不帶一絲猶豫地扯去胸口已然破爛不堪的外袍。

淩亂散落的碎發順著赤裸的胸膛垂下,遮不住他一身數不清的傷疤與還未愈合的新舊傷口,在這森詭冰窖內格外猙獰。

與此同時,他正欲將早就松動的雲火面具也摘下,只見青焉忽地按住他,輕笑著阻攔道。

“我喜歡你這些傷,臉就算了,別壞我的興致。”

顯然,青焉也已聽說了他奇醜無比的樣貌,更以指尖摩挲著他雲火面具上細微的紋路,施舍般又道:“放心,其實你這樣戴著它,我覺得更興奮。”

“……”江惡劍便收回手掌,頂著青焉不動聲色間愈發加重的壓迫,呼吸灼灼地繼續朝她靠去。

直至咫尺距離,江惡劍隔著身下僅剩的一層布料,就那麽與青焉緊貼地坐下。

似終得到些許慰藉,江惡劍發出一聲拖長的喘息,隨後也不停頓,迫不及待又放蕩地開始一下下磨蹭起來,整個上身都快貼於青焉尚還整潔的鬥篷間,將那一處難堪的泥濘盡數展露。

“真是不知羞恥。”

而雖是語氣無奈,青焉卻任由他坐在她的腿間,看著他如一頭被情欲支配的雌獸。

指腹則在江惡劍的胸膛來回徘徊,青焉反復摩挲著,致使本已凝住的血跡又融化,將手指染得冷艷,襯出她眼角十分滿意的一笑。

她緊接著又道:“想不到你發起情來這麽別有滋味,萬一我之後舍不得給你吃洗骨丹了怎麽辦?”

即便說得像是對江惡劍生出強烈的不舍,青焉手上動作倒不見有任何心軟,而是聽到江惡劍吃痛般幾聲悶哼過後,更為上癮地接連撕扯他血淋淋的傷口。

他越因疼痛而喘得厲害,她就越是高興。

“到底還做不做?”而咬牙忍耐之下,江惡劍只道,“我可沒有命……陪你在這地方耗下去。”

正恣意摸索的指尖一頓,青焉故作恍然地低語:“確實。”

說話間,她染血的掌心已徑直向下,竟就猝不及防地探入江惡劍狼藉的身後。

誰知也在這一刹那,不待她再開口,江惡劍趁她終是稍微偏離原本位置,那一直被她遮擋於身後石雕內的極淺凹痕果真露了出來,眸色一狠地猛然出掌。

這一掌凝聚他暗藏多時的渾厚內力,裹滿戾冽殺機,決然朝她腦後劈去。

可惜青焉也不曾真的松懈,江惡劍卷著兇風的一掌並沒能順利取了她的性命,僅讓她情急之下閃避,暫且從石台飛身躍下。

“你若不識好歹過了頭,就沒那麽可愛了……”

經此偷襲,青焉破天荒的冷下嗓音,已然起了殺心。

江惡劍冷嗤,不給她上前的機會,轉身毫不遲疑朝方才看到的凹痕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