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後宮(第2/4頁)

“五郎如今想贖的就是那個樂伎,可能去過幾回,真看上人家了吧。可惜,安陽府尹是鐵杆帝黨,又簡在帝心,並不買我們這些皇子的賬。”

皇後奇道:“一個官伎,納了就納了,也沒必要非給她脫籍。”

“哎呀,阿娘,那可是如意樓。”寧王降低點聲音,“背後站著德王那一枝。那邊什麽都不聞不問,唯獨對樓裏那些樂伎護得緊。若不給人脫籍,讓營將無權過問,五郎根本沒法將人從樓裏帶回府。”

這倒讓皇後有了些興趣,吩咐女官:“都說太子看中的樂伎是江南的琵琶名手,這次北山賞花宴便將她叫去,讓我也見識一番。”

看女官記下,皇後便出聲趕兒子:“行了,你快去尋人安排事情吧。”

寧王笑著陪了兩句好話,拿上女官剛才裝好的香皂和香露便要走。

皇後看他瞧著手中東西的表情,忍不住叮囑一句:“那些可都是給你王妃的,你別亂給人。這兩樣東西往後楚溪侯的鋪子會賣,你想賞哪個,到時自己買去。”

寧王應著聲出門了。

女官給皇後換上溫茶,請示道:“殿下,這些是收起來,還是賞出去?”

皇後邊飲邊問:“有多少?”

女官答道:“還剩香皂二十二塊,香露十四瓶。”

皇後輕笑:“楚溪侯那舅家不愧是商人,主意都打到陛下和我頭上來了。也罷,我便幫上一幫。現在齊國公府是他繼母當家,想來不會給他分半點好處,若是他舅家再立不起來,他可沒底氣去膈應太子。”

女官在旁恭維:“殿下心善,且東西也著實不錯,當得起殿下一聲誇贊。”

皇後思索片刻,道:“那些香露,你挑三瓶香味清雅的留給我用,再留三瓶在賞花宴上當彩頭。余下的,先讓淑妃挑兩瓶。還有六瓶,你看著賞給那些最近得陛下寵的年輕美人吧,她們才最用得上。

“香皂也差不多,給我留六塊,再讓淑妃挑四塊。剩下的拿六塊和香露搭著一起賞,余下六塊留給賞花宴。”

女官細細記下,又有些猶豫地問:“皇貴妃那邊……”

皇後嘲諷一笑:“這可是楚溪侯進獻的。她養的那個好兒子,上回在禦花園宮宴中頭一次見人家,就忍不住想下手。如今還想要人家的東西?你往外送的時候,多和外面宮人說說這香露香皂是怎麽來的。”

女官心領神會地笑道:“奴婢明白了。”

白殊睡過午覺,讓人去將馮萬川請來。

知雨給馮萬川端上特意煮的茶,白殊面前依舊是常飲的參湯。

白殊擡手比個請:“不知馮總管可有空閑,我想打聽些事。”

馮萬川舉起茶盞淺啜一口,笑道:“正巧,咱家也有事與楚溪侯說。制香皂香水的人,已經全遷進您名下的田莊中,也到外邊幾個縣采買了一批人回來,按著您提的那種流水線做活。殿下的意思是,既占用您的田莊,那分潤上也該多分您一份。”

白殊擺擺手:“照原本的就行,哪用算得那麽清楚。我在上景宮住著,衣食住行、人吃馬嚼,不都是走東宮的賬。”

馮萬川應聲是,想起謝煐最後加的那句“若他不要,也不用和他生分”,心中總隱隱有點異樣感。

他這邊的事說完,白殊便提起自己想問的:“過幾日皇後要開賞花宴,據說會遍請京中才俊佳人。馮總管能否先給我說說,我心中大致有個數,免得著了旁人算計。”

馮萬川卻是聽得笑了:“這個可說不清楚啊。京中達官顯貴多,寒門出身的還好講,世代官宦那些,後院兒女成群。通常皇後或是皇貴妃辦那樣的大宴會,都是人數眾多。便是單說那些出名的,怕是也得有個二三十人。”

白殊聽得吃驚:“這麽多人嗎?”

馮萬川點頭:“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勛貴都會受邀,連上眾多家眷,比起宮中賜宴也不差多少了。不過,楚溪侯也不用自己記,有殿下、薛公子、賀蘭公子、張公子在,屆時有些什麽,他們自會提醒您。”

白殊一想也是,既然現在嘉禧帝和皇後都讓自己多跟在太子身邊,那以後兩人倒也不用特意分開,一同行動總能有個照應。至少,不會再出現上次春狩時那種情況。

借著喝參湯整整思緒,白殊又道:“那總管說說今上的後宮吧。如今儲君尚在,平王和寧王就互別苗頭。我先前聽太子說,皇後與皇貴妃已經是勢同水火。”

提到這個,馮萬川可就有得說道了。

“討得今上歡心的美人很多,但要說最得寵愛的,那還是要數皇貴妃。今上母家姓彭,外祖原只是京中八品小官,母親被采選入文宗皇帝的後宮後,只得了最低的采女份位,直到誕下今上,方被晉為才人。皇貴妃便是那位彭才人的侄女,今上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