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陰魂不散(第2/2頁)

“陛下,老臣剛才問,虎符何在?沈棄那小兒仗著扶持過年幼的陛下,已經把持著虎符十幾載了,如今老天長眼,讓他遭了報應,死了。那虎符究竟是在陛下手裏,還是被那奸臣帶進了土裏?陛下總得要給武將們一個交代罷!”

我看著榮安將軍說的唾沫橫飛,開始懷疑我做了那場夢也是因為睡覺的時候聽見了他在朝堂上大喊大叫。

對了,他那胃口不小叫陳啟的上門女婿如何了?

我拄著下巴想了一會。

哦,想起來了,他被我殺了。

梁宴說讓我處理這件事,我就讓人尋了一根麻繩,讓暗衛在他準備逃跑的那天晚上,勒死了他。

人被勒死的時候是很痛苦的,尤其是被活活勒死。

當時我坐在陳家的窗邊喝著茶,看著陳啟被勒的舌頭都伸出來,一臉猙獰的無力地去扯他脖子上的那根繩子,端著茶勾了勾唇。窗外的夜色很皎潔,落在庭院裏就像撒了一層的霜,既淒涼又有意境。

殺人越貨的好天氣。

我這樣想著,又品了一口茶。陳啟不愧貪墨錢款貪墨了那麽多年,府上的茶都是新進貢的蒙頂甘露,拿山泉水一泡,茶香撲鼻。我喝的心情甚好,幹脆沏了一杯新茶,端著茶站起身,對著陳啟因為氣竭而被迫張大的嘴一倒,笑道:

“陳大人,本官也不是什麽沒有人情味的鐵面判官。您瞧,上好的山頂茶,送您上路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滾燙的水澆在陳啟的口鼻上,燙的他齜牙咧嘴卻無法反抗,只能伸長了手想拽我下身的衣擺,眼裏寫滿了哀求。

我伸出一根手指,漫不經心的沖暗衛點了點,拉著麻繩勒陳啟的兩名暗衛立刻反應過來,更加用力的往兩邊一扯,陳啟想拽我的手當即就放了下去,顫巍地去抓自己脖上的繩子。

只是可惜他抓的再用力,都挽回不了他即將要死掉的事實。

我拿著空茶杯在陳啟面前踱了幾步消食,在陳啟快要受不住窒息死過去的時候又沖暗衛點點手,暗衛依照我的指令松了松手,把陳啟從瀕死的邊緣拉了回來。陳啟捂著自己的喉嚨發出嘶啞的幹咳,那聲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像一頭快要被屠宰的家畜發出的求救。

我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暗衛很快又走上來重新勒住陳啟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響。我就像從中獲得了樂趣般,反反復復的折磨陳啟,讓他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成,最後只能涕泗橫流的匍匐在我腳下,求我給他個痛快。

“這才哪到哪呢,陳大人。那些被你索取大筆大筆賦稅供你享樂的農戶,很多人還沒來得及求饒,就已經被餓死了,你難道不應該為此付出些代價嗎?”我笑起來,坐回窗邊斟了杯茶,吹了吹上面的浮葉。“按理說像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死了是要下十八層地獄,處以極刑的。但陳大人福氣向來不錯,又是榮安將軍的愛婿,又碰巧遇上我這麽個心軟的人來處理你。我可是最見不得血的,自然不會讓昔日同僚在我面前落得個血肉橫飛的下場。無論怎麽樣,陳大人都可放心,看在同朝為官的面子上,我也會讓你走的體面些。”

有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掠動桌案上的紅燭,光影在墻上左右搖晃,映照出我的影子。我讀了十年聖賢書,一路從文官走上來,身上的書生氣向來很重,在外人面前更是一副清廉高潔又斯文儒雅的讀書人形象。可那天我面對陳啟,就像一條陰狠毒辣的蛇,吐著信子淬滿了毒液。

我冷漠的眼神掃過陳啟痛苦的臉,就像在看輕易可以碾死的螻蟻。窗外的夜色依舊很美,各種名貴的花草樹木在陳府的院子裏隨處可見,我看了眼窗外的風景,殘忍地勾起唇角。

“月色真好啊。”

我感嘆道。

“那就給陳大人留個全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