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第2/3頁)

宮理:“哈?”

憑恕又上前兩步,額頭都快頂在她額頭上了:“就你,看到別人只會覺得‘想搞他’,我他媽的不是這種人。”

宮理看著他好像真生氣了似的,她卻沒當回事兒,一向遊刃有余的笑道:“自己的問題還沒回答呢,就先說上我了,我哪種人了?”

“……色|欲熏心、喜新厭舊,看上了一個人,都壓根不管他是不是會害你,是不是危險,是不是會利用你。準確來說,就是……膚淺。”憑恕說得讓人分不出來賭氣還是認真。

他黑漆漆的瞳孔離的太近,宮理忽然覺得沒勁了,她不喜歡跟人討論自己前任的事兒,也不想跟憑恕剖析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真要是誤解就誤解吧。她撇了下嘴角又不想搭理他了。

憑恕卻像是把要逃走的黃油貓的後頸皮拽回來似的,就不想讓宮理就這麽溜走,他逮住話頭,立刻開口道:“我也能回答你。我是想跟你搞上|床。但這不是目的。”

宮理:“……”這回換宮理呆住了。

她開玩笑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是這種回答,憑恕說的特認真的時候,這句顯得非常油膩的話好像又變得誠懇坦率了。

簡直過於坦率了。

宮理呆滯的表情,很真實,也讓憑恕有些受傷。

他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但我可不想當你提了褲子就不認的小男友中的一個。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純情派。”

宮理都不知道該對哪句話作反應了。是先說自己也沒有提了褲子不認人。還是說去嘲笑他這幅德行自稱“純情派”。

但他表情那股偏執勁兒,這話裏話外就是點的不能更明白的……表白了。

不是、為什麽?沒有道理啊!

憑恕天天跟他罵罵咧咧,煩躁不已,他嘴裏就沒吐出一點好話。

啊……她確實也想象不出來憑恕這狗嘴裏能吐出含情脈脈。

他連類似告白都能說成“我想上你。但我是純情派”這種雞掰話。

什麽時候開始的?憑恕為什麽突然表現出來了?是因為下定決心要跟她一起去原爆點的時候,意識到了這一點嗎?

宮理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短路了,或者是她在那一刻一激靈似的想到平樹了。平樹肯定也在。他那麽敏銳,應該早知道憑恕的想法吧。

他自己是小心翼翼跟著她,捧著心,處於一個不敢說出口的狀態。

憑恕卻在這兒嘴上沒有把門的。宮理不論做出什麽反應,平樹心裏都會難受吧。

宮理道:“這話說出來,平樹會很尷尬的。”

憑恕瞪大眼睛,怒極反笑:“他尷尬個屁,他抱著你衣服擼的時候都叫喚是你的名字,你覺得他不想搞你?還是你就信他是個純情派?他腦子犯病發瘋的時候親過你的腦袋,他跟條袋鼠一樣恨不得把所有跟你相關的東西都裝肚子裏,敢情你不知道就覺得他是個小可愛!”

啊。

宮理懵了。一瞬間也體會到腦子變成拉面條是什麽感覺,所有的感官思緒都給抻長了。就憑恕形容他那些行為的一瞬間,宮理眼前又浮現平樹望著她的杏眼,兩邊畫面交疊在一塊,她心臟堪比讓人被擠爆的泡泡紙,噼噼啪啪一陣炸裂的亂響。

總是穿的簡單到有點土氣的平樹,幾千公裏追過來卻只平靜的說“路很遠”的平樹,會把她冰箱裏剩多少食物房車該不該換電機牢牢記著的平樹,私底下會做……這樣的事嗎?

確實,他老跟在她後面,像個破毛衣拆下來的舊毛線重新縫做的玩偶。

掉了色,灰撲撲。太不起眼了。

但宮理腦子裏就莫名其妙浮現——她把手伸到他皮膚之下,他別扭卻又不肯躲開掙紮,只能背著手別開眼睛的樣子。

就跟個引信似的,把宮理的想象點炸了。

憑恕或平樹是不是純情派,她不知道。

但她挺有自知之明,她不算是。

宮理感覺,自己對某些人開啟男女之間的視角,有時候就像是打開了一扇窗,她能看到以前的自己注意不到的那個人身上的性感或可愛。

但憑恕簡直是一腳直接踹爛了墻,給她鑿了個邊緣都是碎磚塊的落地窗,對著落地窗那邊還在光著屁|股洗澡的平樹,吼著說“看!你|他|媽的快點給老子看!”

她也想象得到,平樹藏得最深的事兒讓被憑恕抖摟出來,他恐怕已經氣得想哭,心裏難受的死去活來,再也沒臉見她了。

宮理半天找到自己的聲音,看著憑恕道:“差不多得了。你就想讓他下不來台是嗎?你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嘴。”

憑恕瞪大眼睛,就像是被她抽了一巴掌般結舌,到這會兒腦子裏才回過味來。

他在她面前總是聰明不起來,但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蠢過。

他豁出去表明心思,宮理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平樹會很尷尬”。她最關心的也是平樹心裏的想法。他到底是不是喜歡她,為什麽喜歡她,根本不是宮理最先想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