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第2/3頁)

憑恕是表面看起來最有自尊心的,但他此刻又深知宮理說的是事實,他被自己的賤樣激怒了,他被自己的可悲哽住了。憑恕伸出手去,像是攥著一條滿是花的藤蘿一樣攥著宮理的後頸,逼她擡起頭來,咬牙道:“咱倆大不了磕下去,到時候看是誰熬不過誰!”

宮理驚訝,剛想笑著說話,憑恕就將嘴唇咬下來。

他也夠狠的,宮理感覺自己下嘴唇都快被他吃掉了,她身邊還沒有哪個男人敢行動上這麽沒輕沒重,宮理好氣又好笑,打了他的頭一下。

他以為她是在反抗,更來勁了,發狠地偏著頭要咬她磕她,像是要在這個吻裏讓倆人能說出愛人與傷人話語的嘴巴都血肉模糊。

宮理感受到血的味道,也是他無處可去的絕望味道,宮理明白,憑恕也有一種安心。他是一條臟兮兮的、學也學不乖、卻打也打不跑的野狗。

會溫柔沉默跟著她的平樹,會叫罵憤怒拽著她的憑恕。

本質上都是對她不會輕易放手的人。

只是對憑恕,宮理更多了一絲無奈與一絲玩弄,宮理覺得她更不可能對憑恕說喜歡。她喜歡他膨脹的自尊與煎熬的自卑交融的樣子,她不會要他安心得意的淩駕在平樹之上……

但也絕對不會讓他想走就走。

宮理感覺嘴巴真的要被他咬爛了,她伸出手去用力捏住憑恕的下巴,憑恕在她的抵抗中,更瘋狂起來,甚至用肘部去攻擊他。

他敢下手,也是知道宮理跟他打起來也從來都是動真格的,宮理氣得擰住他胳膊,膝蓋頂向他腿|間,倆人在毆鬥般的掙紮裏,宮理捏住他臉頰,將他唇齒推開,低頭盯著他。

他嘴唇下巴上全是血,他嘴唇裏的軟肉更慘,甚至有血滴從下巴上滴落。

憑恕死盯著她,吃吃笑起來,歪頭笑道:“怎麽了,剛剛你親的不就是這張嘴嗎?這會兒覺得討厭了?”

宮理捏著他臉的手松了松,也笑起來:“你是不會接吻嗎?不是說剛剛都感覺到了嗎?”

憑恕胸口起伏,正要開口反駁,宮理的臉靠近過來,她把一根手指塞進他嘴角,按著他的下牙,防止被他突然咬一口。

像是教一條不聽話的狼,宮理嘴唇貼合,舌尖探進去。

憑恕整個人僵住了。他甚至不如平樹會回應,嘴巴呆呆地一動不動,甚至宮理勾纏他的時候,他還想躲開。

他實在是反應太差了,宮理舐過他嘴唇上被咬壞的軟肉,嘗到濃重的血的味道。

他疼得打了個哆嗦,像是從吻的夢中驚醒,沾著血的手指探過去,握著她後頸,但動作輕得像是把著提琴的弓弦……

他真笨,學得很慢,回應的膽怯又不自然。

嘴巴比男高鉆石都硬——是不可能的。

他牙關很容易被撬動,他動作更容易被她帶偏,憑恕甚至連手臂都撐不住,腦袋朝後仰過去,整個人又軟又沉的壓在宮理身上……

原來真是純情派,這麽弱。

而且宮理明顯感覺到他的……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宮理親到後面都要笑場了。

她笑得都要吹氣進他嘴裏去,忍不住別開臉,肩膀聳動。

剛剛差點給她一個肘擊的憑恕,就跟個嬌生慣養的動物園花豹似的趴在她身上,眼裏都還迷糊著,皺眉道:“……你笑什麽?”

他親得說話有濃重的鼻音,下巴上還有點可笑的血痕,嘴唇附近的血都已經被倆人吃下去了。或許是她嘴唇上也沾了不少血,憑恕忍不住看她看直了眼睛,伸出手去,從她嘴唇上重重的揩過去。

憑恕沒頭沒腦來了一句:“你塗口紅肯定不會難看。”

宮理比了個大拇指:“狗嘴確實吐不出象牙來。”

憑恕慢半拍的皺起眉頭來,正要罵,宮理低頭眯著眼看他:“還要親嗎?”

憑恕驚愕,張著嘴半晌道:“……要。”

宮理:“可我不想了。你先把那東西收收。”

憑恕猛地低下頭去,他連忙調整了一下姿勢,拽了拽上衣:“咳咳、不是因為我,是因為平樹在胡思亂想。”

宮理挑眉:“這還有什麽不能承認的?非要再給自己加個陽尾人設嗎?”

憑恕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惱火起來,拽著她胳膊:“你能不能嘴別這麽欠,對,我是那啥了,那怎麽了?”一個明明連親嘴都會迷糊的嘴硬家夥,竟然還強撐著面子頂了她的腿一下:“你還說我快呢,要是不服咱們試試!”

憑恕那瞬間也感覺到了平樹腦中的生氣,他報復心理大大滿足,剛要繼續摟抱她——

宮理看他耍那些油膩混蛋花招,又好氣又好笑,立刻用力捏了他一下,憑恕哀叫一聲縮起身子來:“你為什麽老對我這麽狠?!你要是把我弄壞了,平樹也沒玩意兒用!”

宮理笑:“這時候倒是拿他當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