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4頁)

陳至謙看著像條噴火龍一樣暴躁的樊琪:“樊琪,知道繁園嗎?”

“聽過,你別跟我說,你認劉襄年是為了拿回繁園,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去叫他一聲‘爺爺’,她在地下會哭。”樊琪看著他,“麻煩你別來惡心我。”

她推開房間門,看著狹小的床,之前哪怕是陌生人,跟他睡一張床,也沒覺得為難,現在感覺很惡心。她賬戶裏如今有八萬港幣,接下去股市上漲,她的生活肯定不成問題。走吧!外頭找個酒店。今晚住酒店,明天去找房子。

低頭見脖子裏的項鏈,她解下項鏈塞陳至謙手裏:“這是你奶奶留給你的,但是你想想,你配不配拿著它?”

她拿了個袋子開始收拾東西,陳至謙手裏拿著項鏈:“繁園的繁是去繁就簡的意思,當年眼看內地亂了起來,太爺爺派了人過來,在港城開了一家面粉廠,把奶奶送了過來,奶奶在上海師從一位挪威的設計師,戰亂年代那位設計師也來到了港城,在那位設計師的指導下,繁園是奶奶的第一個作品,她和劉襄年在繁園舉行了婚禮。”

樊琪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頭看他,陳至謙說:“樊琪,我以我是陳濟蒼的曾孫和陳婉音的孫子為榮……”

陳至謙講述奶奶從港城回到內地的情況,基本上跟項姐的八卦差不多,只是他著重提了最初奶奶是希望劉襄年去重慶,畢竟她懷孕了。

“奶奶是希望他去,但是他不去,奶奶也不會勉強,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事。”

“後來呢?”樊琪這些都聽項姐說過,她想聽後續。

陳至謙進來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把項鏈放在她手裏:“放盒子裏去,明天我去銀行租保險箱,放保險箱裏。”

樊琪看著陳至謙把她塞袋子裏的衣服拿出來,去重新掛好。

樊琪著急了,前面她都聽過,她就想聽後續,罵:“冊那,停在半當中做什麽啦?”

陳至謙把衣服掛好了,看她手裏拿著項鏈,說:“把項鏈放好。你不是說要回來吃腌篤鮮嗎?我給你去盛。”

這個死東西,真的很會吊胃口,樊琪跟著他進了客廳,從包裏拿出盒子,把項鏈放進去,她反應過來,想好的,他說什麽自己都不信,他開口說了一段,自己就信了呢?

她轉身過去,見他端了一個碗,放在桌上,裏面一碗腌篤鮮,看上去好鮮的樣子,要不先吃一口?

掙紮不過肚子裏的饞蟲,樊琪坐下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湯。嗯!是這個味道。

陳至謙繼續講,樊琪繼續聽。

奶奶看到劉襄年讓那個女人和孩子住進了她的繁園,更是了解到了劉襄年在港城淪陷的那些日子裏是最早將工廠賣給日本人的,立馬決定跟劉襄年離婚。

不過那時候劉襄年在這裏已經經營多年,在日據期間因為滑跪很早,損失小,日軍撤離,又是糧油行業,當時港城滿目瘡痍,急需恢復,他調運來了糧食,對恢復街市貿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更是在這上狠賺了一筆,倒是比奶奶離開的時候生意擴大了數倍。

奶奶不願意跟他多做糾纏,也不想占他便宜,分割清楚了財產,要回了繁園,只是再進繁園,已經成了傷心地,她決定變賣繁園離開港城。

劉襄年得知她要賣,托了人出面買下,又轉到了他手裏。奶奶在上海得知這個消息,快氣昏了,早知道直接拆了,也不願意落到那個垃圾的手裏。只是那時已經錢貨兩清,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氣死了真的被死渣男氣死了,為什麽死渣男還能活到現在?樊琪捏緊了喝湯的勺子:“拉稀癟三!沒有最惡心,只有更惡心。現在還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我要吐了!”

“既然是他買去的,咱們也不能占他便宜,要光明正大地買回來,我要當著他的面,完成奶奶的遺願。”陳至謙跟樊琪說。

“光明正大的買回來?你拿什麽買回來?再說我看劉襄年見到這串鏈子的時候那個反應,還要表現他的戀舊。你要繼承繁園,還有可能。繼承的話,他會讓你拆?”

“天禾陷入困境,無力償還債務的話,他不賣也得賣。”陳至謙頂著半張被打腫的臉,用有種不太真實的悠遠的聲音說,“我只是用項鏈告訴他,陳家的後人來了。”

不是?陳至謙怎麽說話這樣啊?他這時候還年輕,沒經歷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怎麽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樊琪怕他心理出問題:“那也不至於,奶奶肯定希望你過好日子就行了,報仇這種事就算了,他自有天收。廖雅哲告訴我,他撈偏門的,咱們還是小心點。”

“沒事。我有數的。”陳至謙笑了笑,“沒跟你說明白,是我的錯。你怪我也是應該的。”

這怎麽說呢?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原主知道劉襄年是他親爺爺,原主估計立馬就去抱大腿了。她問:“你不怕我當場猜出來,去抱這個垃圾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