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你不會。”陳至謙笑著指了指他臉頰上的巴掌印,“你的道德底線很高的。”

樊琪驕傲:“你說的話,我姑且就信了。”

“我永遠不會認他,我和他隔著仇隔著恨。”陳至謙站起來收走了她的碗筷,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頭上都是發膠,快去洗澡,今天應該累了,明天還要考試。”

“嗯。”樊琪站起來,這時候見陳至謙臉上的巴掌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給你拿罐冰可樂,你冰一下臉。”

“沒事兒,明天就好了。”

樊琪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

陳至謙看向關著的衛生間門,裏面的女孩子比原來的樊琪,更像樊家人,熱心,有些急躁,還有一副俠義心腸。

他打開了電視,此刻正在播放慈善酒會的新聞,名流名媛到場,也給了樊琪幾個鏡頭,鏡頭裏樊琪看似熱情,實際上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疏離,只是這種氣質剛好和她今天的穿著相襯,倒是顯出了幾分高不可攀來,連主持人都在說:“金小慧嫁入朱家已經一年多了,還是原來的品味,倒是樊琪令人亮眼……”

港城媒體素來嘴毒,對女明星尤為苛刻,瘦的罵排骨,略微有點兒肉罵肥婆,這已經是萬分誇贊了。

此刻的鏡頭給了劉襄年,劉襄年捐出了他的一件瓷器,拍出了全場的最高價。

看著電視裏的劉襄年,陳至謙思緒萬千。

他跟樊琪說自己是為奶奶要回繁園,其實哪裏是這麽簡單的事?

上輩子,自己對奶奶和他的恩怨了解並不多,爸爸也不願意多提這個人。

那時候他剛剛創業,又遇到股災,市場上資金一下子消失無蹤,走投無路之下,決定賣了奶奶的這件遺物。

這件首飾在拍賣會上以一千三百萬的天價被劉襄年拍下。

劉襄年通過這條項鏈找到了他,在調查了他的情況之後,跟他說,他是他的親爺爺。把當年的往事通通歸咎於戰爭和內地封閉多年。

這種事情自己肯定不能做主,電話打給爸爸,爸爸從內地趕來,揭開了當年的真相,哪怕劉襄年用家財誘騙,他們父子也堅定拒絕。

劉襄年卻不死心,在知道自己正在創業,用盡了卑劣的手段,甚至制造了他的得力幹將方浩的車禍,想要把他逼上絕路,讓自己去求他,認他這個爺爺。

而那個樊琪,先是過來想要勸說他認劉襄年,後來又公開了婚姻,鬧得滿城風雨。

後來樊琪出事,流言漫天,都說是他殺了樊琪,實際上的幕後黑手是劉襄年。

把年輕的自己推入無底深淵,生死不能,偏偏劉襄年臨死的時候,還要見他一面,還跟他說:“你是我的骨血,為什麽就不能低頭呢?”

劉襄年的這一點血脈執念,讓他一生活在愧疚中,對不起好友,也對不起疼愛他的樊家好婆和樊家爸媽,還有枉死的樊琪。

這種恨哪裏是說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老天讓他重來一回,他只想好好地收拾劉襄年,可好像出現了變數,來了這個樊琪。

樊琪在衛生間洗澡,想來想去不對啊!自己好像漏掉一件事,她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跟陳至謙離婚才是主要目的,自己怎麽就本末倒置了呢?

洗好澡,她拉開衛生間門,見陳至謙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叫:“陳至謙。”

陳至謙回頭:“洗好了?”

“嗯!”樊琪擦著頭發,過去坐下,“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

“咱們要不要找個時間,回去把婚給離了?就是你先幫我瞞著我爸媽,不讓他們知道就好了。”樊琪怕他不答應,補一句,“你也知道,我不會再去拍戲了,他們擔心的問題不存在了。不過我爸肯定希望我回家。”

陳至謙脫口而出:“這麽著急嗎?”

“也不是著急,只是這個東西對你我總歸是束縛,對吧?萬一你要是在學校裏遇見個漂亮妹子,追起來也沒個心理負擔。”樊琪擠牙膏刷牙。

“你要找對象了?”陳至謙問她。

“沒有,咱倆就是爹媽覺得合適,我們自己都認為哪兒哪兒都不合適,扯了證,躺一張床上都互相沒興趣。你說掛著這張紙算什麽意思?”

陳至謙認可她的想法,就是之前的樊琪,他也想離婚,而現在這個,有想法,看起來也有養活自己的能力,更何況剛剛她那一番發自肺腑的對奶奶的言論,證明她是一個品格端正的姑娘。根本用不著這張結婚證來約束,他點頭:“好啊!你看看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回上海,悄悄把證辦了。等以後找合適時間跟雙方爸媽說清楚。”

“我明天考試,考完試就有空了。”

“嗯,你明天考完試,我們商量著安排。”

樊琪進去刷牙,陳至謙去房間裏拿衣服準備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