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清卉的過敏原(第2/3頁)

小央挺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他們兩個這一晚上都挺滿意,一個覺得姐姐最愛自己,一個覺得自己研究出來了長相的秘密。

清卉在外面人設是單純又脆弱的大美女,在家裏她耀武揚威,嘴裏時常帶著拉屎拉尿的生理現象;小央在外面是深情的偶像劇男神,內斂又憂傷,心只為了女主而動,在家裏最愛研究八卦。

他們對彼此充滿了嫌棄,但又默默將對方劃進了自己最親近的心裏預留地。

冬樹平靜地上了樓梯,轉頭聽了聽,聽到他們兩個又在鬥嘴了,這才放了心。

冬樹悄悄將房門關上,然後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給剛剛的短信回了個信息:“現在方便了。”

幾乎是在信息發出去的同時,她的手機就響了。

“既生。”冬樹接通電話的時候便笑了起來,但她一邊笑,心裏一邊有些憂愁,怎麽辦呢,清卉非常抵觸既生,提都不能提,一提就炸毛,甚至開始在地上陰暗地尖叫翻滾爬行。

“姐。”既生那邊也傳來了溫潤的笑聲。

每次聽到既生的聲音,冬樹都產生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欣慰感。當年既生走的時候,還是清朗的少年音,現在卻低沉了許多。

上次見時,既生高了好多,也壯了一些,這些小小的差別,都讓冬樹意識到,既生不僅是既生,還是江懷屹。

“姐,她還是不想和我說話?”

“哪是不想和你說話啊,清卉根本就聽不得你的名字。”冬樹溫聲說:“一提,她就發瘋,好像是過敏了一樣。”

“那姐姐就帶她去做個過敏原測試,說不定裏面就有我的名字。”

他們兩個對清卉的態度開著玩笑,但其實心裏都明白,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但怎麽解決,他們暫時沒有辦法。既生和清卉在冬樹心中,還都是孩子,她擔心既生因此也開始對清卉不滿,於是努力調節著他們的關系:“這事也不怪清卉。”

她自責起來:“也怪我,當時她剛做完手術,我就沒敢和她說你走的原因,怕她情緒激動會傷身體。”

“但她其實能想明白,你走了,她便能做手術了,這個因果關系很明顯。她責怪自己,覺得是因為她,你才要走的。”

“但我當時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只想著把她身體養好再說,但等她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已經聽不得你的名字了。”

“你別怪她。”

既生嘆了口氣:“我怎麽會怪她。”他平淡又理所當然:“她是我的妹妹。”

“其實主要是怪我,小部分怪她,姐姐是沒有一點責任。”既生從來不覺得姐姐有錯,在他眼裏,姐姐便是世界上唯一正確的真理。

姐姐等同於一切美好、一切珍貴的東西。

“當時她一直昏迷著,根本沒辦法道別,我後來挺後悔的,想著是不是給她留封信會好一些。但那時候情況那麽亂,根本想不到這麽多。”

“等我到了江家之後,他們對我看管太嚴,我不敢和你們聯系太多,不然他們可能又會找你們麻煩。我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們是我的命脈。”

他們沒有怪過彼此,全都認為是自己的責任,就像小時候一樣。

冬樹心裏滿是溫情,她單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既生絮絮叨叨地說自己最近又做了什麽事情。

既生現在只拿回了嘉明集團的傳媒相關公司,現在正在對航運下手,航運是大頭,他必須要謹慎,因此埋了好多個棋子,等著最後關頭。

他一個人便要對抗整個江家,對抗一個近百年慢慢長成的龐然大物,因此只能徐徐圖之。

他要爭取江家其他親戚的支持,起碼不反對,這自然要用利益來換。他還要悄悄拿到航運的資產明細,要控制嘉明的股價,保證這些動作不會引起股價的起伏,以免造成對手在市場上的潛入。

這些事情,他只能和段季說一說,而江家內部的一些事情,他連段季都說不得。

現在他對著自己完全信任的姐姐,終於將自己的計劃全部說出。

冬樹對股價和集團聽得不太明白,但她聽得很認真,她微微仰頭,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她便想起來小時候帶著清卉和既生等在盤山公路邊,那時候天色開始變黑,星星便顯現了出來。

但那一會兒天色不算太晚,星星還不怎麽亮,不像現在。

那時候的他們三個穿著灰撲撲的補丁衣裳,也未曾想過現在竟然也能有些成績。

既生那邊的聲音變小了,平日裏他對著旁人都是沉穩又自信,現在卻小心翼翼地征求姐姐的意見:“姐,我這樣做,可以嗎?”

“可以的,”冬樹告訴他:“你可是謝既生啊。”

這一句,便點燃了既生的所有勇氣。

“對,”他笑起來:“我可是謝既生,謝冬樹的弟弟,也是那個壞脾氣謝清卉的哥哥,我能做到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