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5頁)

王大花看到這情形,已經全明白了。她把情況匯報了夏家河。

邵登年撞死了劉管家,他這麽幹,一定有什麽原因。

王大花不由得想起了邵夫人。

王大花把曲子堂和邵夫人請到了店裏,這段時間裏的變故難免讓兩人傷懷。

邵夫人和曲子堂雖然最終沒有走到一起,但兩人的心裏都還有對方。曲子堂落難後,邵夫人念舊情,隔三差五地托人打問和幫襯他一下。兩人的話題說到了邵登年身上。邵夫人把邵登年的事和盤告訴了曲子堂,曲子堂聽完,吃驚地盯著邵夫人,說:“這麽說,你早知道邵登年勾結小鬼子?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邵夫人低聲抽泣著,說:“讓別人知道我嫁了個漢奸,你覺得我臉上有光嗎?”

“他滿口仁義道德實業救國,我哪裏能想到他是披著人皮的豺狼!”曲子堂憤怒地說。

“子堂,我們走吧,那個家,我實在呆不下去了……”邵夫人嗚嗚哭著。

要把邵登年的醜陋嘴臉公布於世,說難也不難。善惡到頭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天理。據韓山東調查,邵登年剛調撥了一艘快船‘永豐號’到碼頭,劉署長就是這件事的知情人,所以被滅了口。看來邵登年就是要用這條船幫日本人運鉆石。現在,正好田有望在香爐礁碼頭幹活,找到他,就可以查查那條“永豐號”貨船了。

韓山東和王大花來到香爐礁碼頭,一艘大馬力貨船停靠在岸邊,船頭寫著“永豐號”的字樣。不遠處的貨堆後,田有望看著高大的貨堆,說:“這船挺怪,今天停進碼頭以後,就封上船了,說是要去煙台,可配上船的那些雜七雜八東西,吃的用的,少說也夠十天半拉月的。”

“知道什麽時候發船嗎?”韓山東問。

“今晚七點。”田有望說。

這麽看,“永豐號”百分之百就是青木正二要用來運鉆石的船了。大姑娘指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批鉆石離開大連。既然“永豐號”對外面放風說是去煙台,那就來個將計就計,以去煙台的名義登上“永豐號”,半路劫船。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大姑娘已經聯系了膠東海上遊擊隊,只要韓山東帶人上船後控制住大副二副,明天一早船出了渤海灣,就到了北隍城島,膠東海上遊擊隊的同志會在那裏接應。至於怎麽上船,韓山東有辦法,請邵夫人幫忙,讓她找邵登年,就說是老家的親戚要回去,順個腳。

邵夫人來到邵登年的書房,看到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日文地圖,邵夫人向邵登年說了想讓他捎帶五個親戚的事,邵登年問:“老家的親戚?我怎麽以前沒聽你說過。”

“你沒聽我說過的事多了,就像你的好多事,我不也沒聽說過嗎?”

“過三天還有去煙台的船,不急的話,可以等等。”

邵夫人說:“人家急,不急就不來找我了。”

“那行吧,晚上六點半,你叫他們到香爐礁碼頭找大郭就行。我跟他打個招呼。”

邵夫人悄悄打電話,把消息告訴了韓山東。做這些的時候,邵夫人心裏很坦然,她覺得,就當是為自己贖罪了。可是此時的邵夫人渾然不知,客廳外,大力正躲在暗處偷聽。

大力聽到屋裏的邵夫人掛了電話,就躡手躡腳地走開了。他走進書房,把聽到的內容全部告訴了邵登年。邵登年聽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說:“我讓你們一個也活不成!”

他的目光把大力嚇了一跳,他知道,只要邵登年說過的事,要辦的人,誰也逃不掉,想到這,他不由得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青木正二這段日子常常陷入不安之中,要知道山口遲遲不到,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山口究竟是出於消極式的不合作,還是另有原因呢?肯定是後者,不知道他又在玩什麽不可告人的把戲。

青木不知道,事實上,很長時間以來,山口和孫世奇在暗地裏做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山口早就到了大連,但就是不肯出面,他在等。等什麽呢?等孫世奇想辦法把煙土送上船。這半年多來,他們私自串通,在貨船裏夾帶販運煙土。可是,以往他們都是在花園口碼頭走貨,這次有特使專程押送,必須在大連出發。孫世奇急得焦頭爛額,碼頭上的警備越來越嚴格,要想把煙土帶進去,哪裏是一件容易的事?

山口是在這天的傍晚才出現的。他為孫世奇爭取了一天多的時間,可孫世奇卻一無所獲。“永豐號”上船的檢查實在太嚴,每件貨物都得焦作愚親自審核、蓋章,出單據,沒有那些東西,他們的貨上不了船,到現在還在倉庫裏放著。山口出現在香爐礁碼頭的時候,遠藤三郎二話不說,一記耳光就打在了山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