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6頁)

“這兩個人,你在醫院見過嗎?”小田問護士。

護士搖頭。

“去看看,他們到哪裏。”小田說。

夏家河扶著李巡捕走到辦公室門口,突然從走廊的鏡子上看到後面有人跟蹤。他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麽。進了辦公室,幾人重新坐回牌桌前,夏家河趁機把手術室的鑰匙遞給了江桂芬。

王大花回頭張羅著牌,說:“這回王先生回來,我可得贏幾把。”

四人開始洗牌,王大花對江桂芬遞了個眼色,江桂芬順著王大花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惠子背後,櫃子裏的消炎藥赫然在目。江桂芬不時看向惠子身後的藥箱,卻夠不到,向王大花輕輕搖頭。

“剛才孫太太教了我不少‘麻將經’,不知道是不是好使。”惠子說。

“麻將經當然都是歸納出來的好經驗,可怎麽活學活好才是關鍵。一付麻將一百三十六張牌,可以組成三億零八百七十二萬種不同的牌型,要都記下來,這得動腦子,不動腦子,幹著急可不行!”王大花一語雙關。

桌下,夏家河輕輕踢了一下江桂芬。江桂芬看著夏家河,夏家河用三個手指抓了抓耳朵。江桂芬心領神會,打出一張三萬,夏家河把牌往桌上一拍,他胡了。

王大花一把推倒牌,臉色變了,說:“你們兩口子怎麽回事,作弊呀!”

王大花要求調個莊,換換位置,打牌該講究就得講究,要不怎麽說風水輪流轉?江桂芬假裝不幹,跟王大花爭辯了起來。惠子為了息事寧人,只好按王大花說的辦。

惠子抓牌時,亮出一張東風,王大花一看笑了:“看來,這個風是調定了!惠子小姐手氣真好,調到東家,接著坐莊!”

汪桂芬和夏家河假裝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江桂芬走到櫃子邊上。王大花將骰子捧在手心晃蕩,故意吸引惠子視線。看到江桂芬偷藥成功了,王大花會心一笑,將骰子猛地放到桌上

“成了,西風!”王大花喊。

在醫院的另一間病房裏,小田已經躺在了床上,他一直在琢磨著走廊裏看到的那個人,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他思忖著,大腦不停地搜索著,猛然,他想起來了,小田的眼睛一亮,他費勁地坐了起來,讓醫生馬上打電話找山口隊長到醫院裏來,越快越好。

小田在等待,他知道,只要山口隊長一到,他們一個也跑來掉。

山口坐著車正往醫院趕。

醫院裏,夏家河雖然玩著牌,他的心裏卻在打鼓。如果小田認出了他,那就完了。把小田送走,需要有人望風。夏家河借故要去方便,給王大花遞了個眼色,王大花跟著他出來了。

護士站裏恰好沒人,夏家河閃身進去,從墻上掛著的患者姓名裏,很快便找到小田的房間號。他從處置櫃裏拿起一個針管,嫻熟地按上針頭,又在藥品櫃裏找到一個瓶子,拿出來。

王大花站在門前,看見一個護士端著藥盤走過來,王大花看看屋裏還在忙碌的夏家河,朝著護士迎上去,走到跟前,佯裝腳下一絆,撲向護士。護士尖叫著躲開,手裏的托盤還是被撞了出去,落地後發出刺耳的聲響,突然傳來的聲響,讓正用針管在藥瓶裏抽藥劑的夏家河嚇得一驚。

王大花對護士陪著小心,忙幫去撿地上的東西。護士不滿地瞅著王大花,問:“你是誰?是這裏的病人?我沒有見過你……”護士說的是日語。

“聽不懂,聽不懂你說什麽。”王大花搖著頭。

護士有些茫然,就在這個空擋兒,夏家河閃身出了護士站,朝走廊另一頭走去。王大花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只剩下護士蹲在地上撿著東西,嘴裏還有不滿地嘟囔著什麽。

夏家河推開小田的房門,看見小田在睡著。夏家河將藏在袖子裏的針管拿出來,對著小田的脖子紮去。小田突然一激靈,睜開眼睛,一見是夏家河,剛要叫喊,夏家河拿起枕頭捂住他的嘴巴。小田拼命地掙紮著,夏家河一個人擺弄不住,眼看著小田要掙脫了。王大花撲了上來,死死按住小田揮動的胳膊,小田的身子硬挺了一會兒,就軟了下來,再一會兒,就不動了。夏家河撥出針來,將小田怒睜著的眼睛給合上。

夏家河和王大花回到院長辦公室時,惠子正在和江桂芬聊天,李巡捕在一旁閉著眼,像是要睡著了。

“快來吧,我都等不及了。”惠子迫不及待地說。

四個人的牌局又開始了,一圈沒打下來,外面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惠子意識到什麽,起身跑到窗前往下看去,見山口的汽車駛進了醫院,惠子有些慌張,夏家河到了窗前,看到山口下了車,腳步匆匆直奔醫院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