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暴露(第3/4頁)

他在心中梳理關系,太仆寺卿是兵部那邊的,戚樂詠想奪權,後期還要造反,兵權與車馬是他必爭取的,陳越斯就是他爭取的人手之一。

幹掉一個太仆寺卿,在藤牽著瓜拽一串出來,多一個是一個,最好讓戚樂詠斷條臂膀,損失重些,瞧他幾年後還如何領兵造反!

不行,不能只他們幾個小打小鬧。

沈禾心一橫,家中的家底兒就是給他用的,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沈禾扭頭就去了國公府,對著自家爺爺奶奶哭,賣慘完掉頭又去柳家。

沈禾自小沒有被人欺負過,也從未到長輩跟前哭訴過委屈。

上一回讓一群長輩擔心的,還是在臨江閣跟一群年輕公子打架的事。長輩們明眼看著,他們家孩子根本沒覺得受到了欺負,反而很得意呢,哪有這次的委屈模樣?

都回家來告狀了,絕不可能是小事,必然是受了大委屈。

沈禾還想去宮中,最後想了想,還是不要給姨母添麻煩的好,已經在柳家告過狀,去宮中白白讓姨母擔心一場。

戚厭病與鄭學則也回家去動員關系,要整出點動靜來。

不過他們回家動員一場,沒有沈禾去哭兩趟來的一半有用。

最先惱火的是老國公無疑。

太仆寺卿算是撞到他槍口上了。

老爺子連夜出門會舊友,一圈老友與從前的部下走完,原本還想著幫陳越斯一把的人熄了火。

柳家與武將那頭交往淺淡,但柳家根深葉茂,思慮的比老國公更多更深,倒是沒弄出多大的動靜,只是轉頭寫了信,遞出京都去。

這些暗中的動作沈禾是不知道的,他最先知道的是陳越江被關在大牢中,兩天後就有大理寺專門派人上門來,與沈禾說陳越江招了,認罪,並要將偷盜所得銀兩賠付給他,連帶著損失一起,一大箱銀子擡進了沈禾的小宅子裏。

上門的時候,戚厭病幾個都在,正在對放榜翹首以盼。

沈禾看著箱子裏白花花的銀子,忍不住露出個笑臉來:“這還差不多。”

柳崢瞧他那副終於出了口氣的樣,笑話道:“小禾四處哭了一通,這樣便滿意了?我還當你是要陳越斯陪著他弟弟一起下獄,才能覺得出口惡氣呢。”

沈禾有點心虛,他也不敢明晃晃說他差不多是這麽想的,但鬧這一通最主要的除了出氣,還有破罐子破摔,折騰戚樂詠。

想是這樣想,戚樂詠高低是二皇子,他嘴上不能太明目張膽,尤其是他還單方面失戀著呢。出於一種莫名其妙的嘴硬,他不想暴露出他想幫戚拙蘊的目的。

沈禾想著想著,便想到,就算他說了又怎麽樣,反正沒人知道他是喜歡戚拙蘊,只會當成他想報答太子的養護之恩。

沈禾這麽一想,又有點萎了。

他瞥了戚厭病好幾眼,心想,好幾次念叨著問戚厭病哪個地方適合養老,帥哥多,念叨到現在也沒問。

要不……就這幾天,抓緊問一問?

早做打算為好!

戚厭病嘴裏咬著糕點,含含糊糊的說:“嗯……小禾,皇叔這兩天沒來找你嗎?按理說,咱們折騰這麽一出,沒想瞞著了,皇叔應當早就知道才對。你受了委屈,皇叔竟然不著急?”

沈禾低著頭扣手背。

戚厭病算是一下子問到他最在意的點上了。

沈禾這兩天忙著給自己出氣,故意忽略這個問題,聽見戚厭病問,心裏驀然擰了下,微微發酸。

嘴上小聲說:“應當很忙罷,聽說陛下近來身體不好,我現在住宮外,不像從前回東宮就能見著。”

桌子下,鄭學則狠狠踩了戚厭病一腳。

戚厭病痛得面目扭曲,差點將嘴裏的糕點噴出來!

不是!他知道他說錯話了,但是能不能只一個人踩!

他微微扭頭,看向端著茶杯,若無其事的柳崢,再看另一側表情淡淡,黑眸看不出多少情緒的鄭學則。

用力將自己兩只腳抽回來!!

戚厭病委屈的要命,低聲說:“我大哥要回來了,再過兩日我可不一定還能好好坐在這跟你們說話。”

沈禾的注意力頓時被拉走了:“你大哥?世子殿下?”

沈禾眼睛瞪大,好奇:“世子殿下回來了?”

沈禾還從來沒有見過戚厭病的大哥呢。

世子比戚厭病大十多歲,聽說十幾歲的時候便在南方軍營駐紮,說起來跟沈硯一個路子的。

算算歲數,這位世子爺三十好幾了。

戚厭病一臉苦相,讓人覺得回來的不是他親哥,而是要給他上刑的人。

“你們是不知道,我大哥他何等鐵血無情,殺人不眨眼,我都懷疑哪日他瞧我不順眼,要將我用刀剮了!”戚厭病說著打了個寒噤。

戚厭病一打開訴苦的閘門,便開始滔滔不絕,向自己的好兄弟們展示親哥兇殘的一面,勢必要讓他哥在外人跟前沒有丁點好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