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戚延眸中戾氣終於散去,中途停下,他卻未覺敗興,抱起她上岸,就在殿中一方矮榻中。
殿外,鳳翊宮的宮人未敢散去,可何曾聽過這般嬌弱的哭叫聲。白蔻遣退了宮女出去,與香砂留在門外,二人面頰滾燙,眼中俱是擔憂。
漫長的一個時辰過去,香砂沒有白蔻這般沉穩,終於忍不住沖進去:“皇上,求您別再欺負我們娘娘!”
一股強大內力帶著蕭殺的寒意自紗幔後襲來,將香砂推至殿外,香砂狠狠往後倒去,白蔻忙將她扶住。
殿中的哭叫終於變成細碎的低泣,腳步聲傳來,二人忙退後,只敢以余光擔憂地看一眼。
身軀健碩的帝王寬肩上皆是水珠,橫抱著裹著龍袍的皇後出來,唯有一雙細足露在龍袍外,布滿紅紅傷印,顫顫打著抖。
戚延行入寢宮,冷淡命令宮人闔上房門。
他將溫夏放至床榻,她掙脫著,他扶正她白皙額頭,深眸沉沉望進去。
“在我身前叫別人的名字,是你兄長也不行。”
手指捏住她下頷,他吻住她唇,變本加厲地懲罰。
……
寅時已至,殿中一切終於結束了。
溫夏鬢雲散亂,一縷縷發淩亂貼著酡紅臉頰,盈盈含淚的杏眼散煥睜著。
戚延自鏡前看見肩處一排小牙印,倒是笑了。
披上寢衣,他倒了水喂到溫夏唇邊。
她早已似幹渴的魚,喝得很急,水滑出唇角打濕臉頰。
戚延耐心喂著,眸中一片饜足,待溫夏不再喝了才小心替她擦拭唇邊水漬。
溫夏一動不動望著他,忽然揚起手。
啪的一聲。
她的耳光落在他臉上。
戚延一瞬間的錯愕,滿目慍怒,眯眼緊睨溫夏。她卻紅著眼眶流下眼淚來,他一時又氣又燥,惱喝:“哭什麽,是你打朕。”
溫夏囁嚅著唇,想說許多話,想告訴他他太混蛋,卻終覺得跟這樣的人掰扯只能是白白浪費她力氣。
眼淚一顆顆滴落在衾被上,她發出細碎的啜泣聲。
戚延僵硬著,被扇一耳光的錯愕惱羞早已顧不得,皺著眉看一滴一滴不停掉下的眼淚:“你別哭。”
他想替溫夏擦掉這淚,被她掙脫開。
戚延只能俯下身,又覺看不真切溫夏模樣,半蹲在床下仰頭看她:“別哭,朕沒怪你打朕,沒想跟你動怒。”
“你別哭了行不行,夏夏,你要怎樣?”
溫夏哭得更兇了,眼淚不停地掉。她的哭聲並不吵人,細細碎碎的,連哭都輕輕柔柔。這哭聲湧入耳中,讓戚延忽然覺得他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別哭了,你別逼朕。”
溫夏纖薄的雙肩忽然一顫,仍低低哽咽。
“再哭!別逼朕想別的法子求你!”
他的法子終於嚇到了她,她終於停了哭聲,仍有細微的哽咽。
戚延愁得憋屈:“朕沒把你怎麽樣,方才也是你扇朕,怎麽就變成你這麽委屈了?”
溫夏淚光閃爍的目中一片錯愕:“是你欺負我的……”
“朕跟你做這事是欺負你?”戚延皺眉,終於才知她哭泣的原因,甚覺無稽:“你是皇後,是朕的人,朕這樣對你,天經地義。”
溫夏無聲淌下眼淚。
戚延招架不住她的淚來,無奈放緩了嗓音:“夏夏,這件事,我只想和你做。”他擁住溫夏,不顧她身體微微的顫抖,撫過她散亂發絲,嗓音低啞:“朕沒寵幸過別人,後宮妃嬪不過是朕跟母後對峙納的,朕一個也沒碰。”
溫夏不願理睬他,她沒覺得這是多大的恩澤,戚延毫無節制,像野性的獸,沒有人性。
“你不信朕?”
“我疼,我要徐太醫。”溫夏閉著眼。
徐華君今夜不當值,深夜自府中被傳召來,一刻也不敢耽擱。
戚延在屏風外聽著,徐華君在內為溫夏檢查一番,出來稟報沒有大礙,靜養一日便好,皇後還年輕,初經人事,勸他節制。
香砂的眼睛都像燃著火般,落在戚延後背。
戚延淡淡掃她一眼,回到寢宮。
溫夏背對著他睡著,青絲散亂,她卻未再珍愛這一頭從前仔仔細細養護的青絲。
戚延拿過梳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為溫夏梳好散亂長發,平鋪於枕後玉版上,覆以雲緞,耐心為她系上絲結。
他側身擁過她,她仍有些顫抖,他輕輕吻了吻她耳鬢。
“夏夏,朕下回會注意。”
“朕派了一支騎兵去瓦底國為你尋寶石,前日八百裏加急傳回消息,那處開采不易,他們國內勞力不足。朕便與其國主達個盟約,重金購買幾個山頭,再派萬人與工具鑿山,很快便會把世間更好的翡翠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