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戚延嗓音愉悅:“燕國新帝還真是個傀儡小兒。”
小兒二字未免太過輕狂,戚延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溫夏心中腹誹。
“上番議和休戰,他除了以城池為誠意,還送來了許多寶物,那些寶物今日才抵達,國庫正在清點。朕看了有十分精美的翡翠,已下令禮部將其單獨送來。”
戚延把玩著溫夏手指,薄唇恣意笑起:“更有趣的是,那新帝上位倚靠的是莊氏一門,如今執政也靠著莊氏,朝堂上大小決定都經莊相批準,連為死去的皇姐追封都還得問一個丞相同不同意。”
溫夏體會不了戚延的愉悅,燕國皇帝於她而言只是陌路人,這樣一個人坐上皇位,只怕帝王之路也終不長遠。
她從白蔻托盤中拿過腰帶:“這腰帶已制好,皇上常日穿玄色,臣妾便以烏金為底色,上面的寶石皆是臣妾珍藏之物,皇上試試。”
戚延心情十分愉悅。
入眼是白皙的雙手中,一條精美別致的玉腰帶。他自三歲後,一應穿戴之物皆是宮中繡娘所做。太後更喜歡朝堂,撲在為父皇處理國事上,每逢他長高,皆是吩咐許嬤為他打點一切。
溫夏解下他腰間玉帶,為他換上新制的這條,與他氣質十分相宜。
戚延握住溫夏的手,溫夏擡起杏眼。
四目相對,戚延目中深邃。
胡順歡喜的嗓音還在殿外便傳進來了:“皇上,拿回來了拿回來了!這可都是天大的寶貝啊!”
戚延緊望溫夏,薄唇勾起笑意,命令胡順:“都遞到皇後跟前來。”
胡順招呼身後宮人都上前,他則抱著手中的寶貝。
那是一方長長的黑檀木匣盒,鏤刻著精美蝶紋。光是看那別致的蝶紋,溫夏都覺得很是舒心,她應是在十三歲時癡迷過蝶紋樣式,那時常愛穿有蝶紋的衣衫。
胡順倒似賣關子般放到禦案上,喜笑顏開,要讓溫夏親手打開。
溫夏抿了抿紅唇,凝望戚延噙笑長眸,打開匣盒。
入眼的瞬間便似華光萬丈。
溫夏癡了好一瞬。
匣盒之中,玉鐲有十對,珥鐺甚多,戒指與脖間瓔珞琳瑯入目,皆是她喜歡的翡翠。
她做夢都想要一只春帶彩的鐲子,去歲好不容易得太後尋回一塊玉石,卻被戚延占去做成了蛐蛐提籠,她耿耿於懷了好久。
手中玉鐲冰潤膠瑩,少女夢幻的粉紫色與陽綠色交織,玉質細膩得似米湯般,一點瑕疵也無。
愛玉的人都知道,再有地位再有金銀,也買不到理想中的玉。這天然的石頭不按人的想法生長,多少個萬萬年才化得這般美。
這居然還是一對!
溫夏早忘了朝戚延謝恩,讓白蔻取下她腕間戚延賞賜的那對,戴入這一支。
本就似霜雪般白皙的腕間有這美玉加持,美得更是尊貴無比。
雙頰漾起清甜的酒窩,溫夏杏眼盈盈含情,櫻唇凝笑。
戚延十分愉悅地勾起薄唇:“再試試。”
匣盒中的手鐲都是極罕見的好玉,溫夏取其中一支冰透如水的鐲子試戴在另一只手腕間。玉鐲雖無顏色,卻至純至凈,清透到能透出瑩白如雪的肌膚來,裏頭盈著一汪水般,寒光凜凜。
若是在母親身前,溫夏幾乎都要高興得撲進至親之人懷裏。
“我只有兩只手,這麽多漂亮的顏色,春夏秋冬都戴不完。”
戚延莞爾,捏了捏她手。
胡順身後宮人捧著的托盤中都是金鑲玉的珠釵,看著都是以這些翡翠切出的邊角精心燒制的,每一支都很別致。
溫夏眉眼盈笑,雙頰酒窩動人。
平日裏的高興可以偽裝,但翡翠給她的喜悅再真實不過。她的喜悅就似有股力量般,總能讓旁人也跟著欣喜。
戚延一雙深眸一直在溫夏身上,見她明媚的笑靨,幾乎有種豁出去都在所不惜的感覺。
直到回到鳳翊宮,溫夏都仍是喜悅。
這些寶物戚延一樣未留,都給了她。
溫夏回宮將每一支手鐲都試戴了一遍,戀戀不舍挑出一對滿綠的鐲子,命白蔻拿去造玉坊,按太後的尺寸稍微改寬松一些。又選了一對,命香砂著人送去給許映如。想了想,忍痛挑出一支送給虞遙。
香砂:“娘娘這一下都送出這麽多了,再送便不剩幾對了。這燕帝倒像是打聽了我們娘娘的手圍一般,送的玉鐲都剛剛好。”
溫夏莞爾,躺在美人榻上把玩這些奢美翡翠,張唇吃下宮女喂到唇邊的甜杏,心情愉悅,慵懶愜意,是她喜歡的生活。若嫁的夫君不是個討厭鬼的話。
…
五日後,溫斯立率先抵達郯城關,只帶幾名心腹潛入了烏盧去尋溫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