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4頁)
這件事上,戚延一向不會節制,玉蘭花幾次盛放,直到溫夏的嗚咽終於變成求饒的泣聲,直到殿外傳來胡順急促的聲音。
“張大人闖不得,皇上正在小憩!闖不得!大人……”
腳步以迅雷之勢逼近,無處可逃,溫夏急得哭了出來。
殿上闖進之人是太後表兄,也是先皇倚重之人,在戚延小時候還負責教他騎射。直來直往的性子,之前戚延懶政,還公開在金鑾殿上指責他。
胡順惶恐跪在殿下,只敢以余光暗瞥。帝王衣衫整潔,唯有發冠青玉釵微斜,慵懶端坐,寬袖恣意地搭在禦案上。殿中沒有皇後的身影,只有玉階上散落著幾份奏疏。胡順忙惶恐請罪,跪行上前去拾奏疏,卻聞到幽暗香氣,一時望著眼前禦案龍騰雲繞的隔板,方惴惴不安地跪行下去。
張慍勝氣勢洶洶,問戚延今日朝堂上為何要撤吏部薛忠之職。
戚延寬袖搭在禦案上,玄色袖擺被刻意遮擋的水漬一點點浸透,氤氳出一團暗色。他薄唇似笑非笑,明明雙手空空,卻覺掌中軟膩猶在。
禦案下方是狼狽的溫夏。
眼淚一顆顆掉,褪到腕間的衣襟已被她拉好,但空間狹窄,她未理好散亂一地的裙擺。她從未出過如此大的醜。
直到戚延冷戾地打發走人,彎下腰朝禦案下的她遞出手掌。
溫夏發出細細碎碎的低泣聲,戚延眸底盡是笑意,拉起她抱到他雙膝上。
溫夏幾乎無顏擡起頭,捂著臉啜泣。
戚延笑意越濃:“人都走了,四下也無宮人。”
“把手挪開,朕要看你什麽表情。”
溫夏終於哭著道:“你……變態。”
戚延嗤笑,強行扣住細白皓腕。佳人瑰姿嬌艷,如芙蓉出水,眼尾湮著濕紅。而她羞於示人,無處可躲,只能將臉緊緊埋在他臂中。
“我是皇後,我……”
溫夏從來沒有這般失儀過,哽咽出聲,愧對這中宮皇後端莊之儀,愧對毓秀名門的淑慎柔嘉。
戚延卻只是低笑,以長毯蓋住溫夏。
溫夏將整張臉都縮進了長毯中,戚延抱她回寢宮的龍床上。溫夏以為戚延會離開去處理禦案上被她弄臟的奏疏,剛轉回身便被他吻住。
薄唇熱烈肆意,他的親吻更似親咬,密不透風。溫夏窒息般嗚咽,腰骨綿軟無力,終於推開他急喘著氣。
戚延深眸笑意濃烈,舌尖舔舐薄唇,嗓音恣肆:“嫌棄朕用這張嘴親你?”
溫夏不敢直視,玉面潮紅,往床中躲,卻被他大掌鉗住腳踝,硬生生被拉至他的領地。
殿外晚霞如焰,投在屏風上的霞光一點點褪卻,黑夜已至。
宮女往寢宮送進三回水,滿殿幽香,叫人只聞其香便面紅耳赤。一直到子夜,殿中帝王才叫人在濯清池備上蘭湯,乾章宮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濯清池以玉石而建,引皇宮北面的雁山溫泉為蘭湯,只是帝王嫌溫泉過燙,少用濯清池。偌大的玉池如間寢宮寬闊,宮人將池中舊水重新換成新的活水,子時都已快過了。
長道上一柱一宮燈,兩側跪滿宮女,皆不敢擡首,只見得帝王矯健步伐,懷中橫抱的皇後衣裙繞地,裙擺上繡著精致的海棠色金絲牡丹。健碩沉穩的帝王,也因懷中人而步步生香。
待帝王行上台階,最前處的宮女才敢起身跟隨伺候。余光之處,那雙纖嫩細足微微蜷著,痙攣般打著顫。一雙頹死般搭在衣裙外的纖細手臂處皆是斑駁紅痕。
池上霧氣繚繞,直至泡在滾燙的溫泉水中,溫夏依舊不曾睜眼,玉面倦白,紅唇微脹,一口氣吊著,什麽都不想做,任戚延為她整理沾濕的長發。
渾渾噩噩,再任由戚延將她抱回寢宮龍床上,她才迷惘地拉回許多思緒,忽然掩面哭泣起來,喃喃道:“水。”
戚延長臂攬過她,把沒有加茶葉的白水喂到她唇邊,整理她淩亂碎發,吻了吻她臉頰:“好了,睡吧。”
溫夏閉著眼睛哭泣,倒不是在夢中,她根本沒睡,也完全清醒,她只是不認識自己,不認識今夜的溫夏。她不要這個自己。
戚延身上的野性,讓她意外,令她怯懼。
溫夏不知是何時睡去的,只知醒來竟是申時了,她竟睡了這麽久。
戚延帶著屏風處一身陽光走到龍床前。
溫夏慌張地起身,瞬覺周身散架般酸痛。
戚延坐到床沿,俯身親吻她:“想吃什麽菜?”
溫夏往枕中瑟縮了下:“我要喝牛乳……”
戚延微怔,一瞬似見到小時候那個抱著銀壺咕嚕嚕喝牛乳的女童般,笑著吩咐宮人去備。
戚延靠坐在床頭,凝眸之處,溫夏鼻尖嬌俏,眼睫微顫。他忍不住親了親她額頭,手掌隔著衾被落在她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