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4頁)

沈牧已經將家裏有問題的地板都換了,水暖管也清洗幹凈了。柳煙凝昨天回家的時候就跟沈牧說了葉蓓蓓家裏的水暖管需要清理了,沈牧卻說那種常年累月沉積下來的水垢清理不掉了,只能更換新的,這是大工程,錢是小事,在這個冬天沒有過去之前,肯定是更換不了了的。

就是新換上去的地板跟原先的地板有色澤上的差異,像一院子的黃色花朵裏突然插了幾朵白花一樣突兀。

阿寶光著腳踩上去,地板上的木屑已經被沈牧小心地清理幹凈了,阿寶跳來跳去,嘎嘎直笑,“媽媽,我們家裏地板變成鋼琴鍵了!”

柳煙凝也笑了起來,這樣一來,本來不太美麗的事情突然就被賦予了藝術的氣息,這些花花的地板也順眼多了。

等沈牧稍作休息,柳煙凝拉著他,“趁著你回來了,我們去商場給你買衣服,到時候你帶去泉市穿。”

沈牧反握住她的手,將人拉到他身邊坐下,“不用,煙凝,你坐下,我只想跟你好好地待一會兒,衣服鞋子你每個季度都在給我買,我那個房間衣櫃也沒有,床上都快放不下了。不買,聽話。”

他像哄孩子一樣,柳煙凝心裏竟也很受用,秦姨在廚房忙活,這幾天的飯菜都格外的豐盛,秦姨要好好地給沈牧補上一補。

沈牧的手因為常年維修儀器,稍微有些粗糙,溫熱的手心很幹燥,柳煙凝的手到他的手掌中像回到家一樣舒服,她將頭歪在沈牧頭上。

每當到這種歲月靜好的時候,柳煙凝都恨不得時間能停止流動,但時間本就是磨,不用人推,它都要往前走。

柳煙凝說起了宋翠翠,“我讓她來家裏過年,她不肯來,年三十那天白天我給她送了些飯菜過去,她暫時沒有工作,我看她撿了一大堆的煙花炮竹紙盒子呢。”

“那我們一會兒去看看她去。”沈牧說道,回來這兩天確實很忙,沒來得及顧得上去看望宋翠翠。

“等雜志社開始上班,我就把她安排過去做保潔。”

夫妻倆去看望宋翠翠,好說歹說,將人接到家裏來吃了頓熱飯,宋翠翠堅持要回去,家裏也確實睡不下,柳煙凝又將人送回去了。

初四是沈牧留在家裏的倒數第二天,初五沈牧就要走了,兩人都迸發了對彼此最深最原始的渴望,一晚上洗手間的燈都亮了好幾次,到淩晨兩三點,柳煙凝終於累了,抱著沈牧結實的腰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柳煙凝醒來,她伸手摸了個空,沈牧已經不在身邊,被窩都涼了,她心裏湧上了一股淡淡的難言的東西。

起來之後,沈牧不在家,柳煙凝問秦姨,“沈牧去哪裏了?”

“說是有事出去一趟。”

“去了多久了?”

“得有一個多小時了吧。”秦姨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

阿寶也不在家,去毛寧寧家裏了,家裏頓時又顯得空蕩蕩的。

等到十點鐘,沈牧打電話來了,說中午家裏要來客人,讓秦姨多做兩個菜,具體客人是誰,沈牧也沒有透露。

柳煙凝猜測是沈牧的同事,轉念一想,對秦姨說道:“沈牧不會是去把他爸媽接過來吃飯了吧?”

秦姨微微一驚,這也是有可能的,沈牧兩年多沒回來,回來一趟,跟他爹媽吃個飯,人之常情。

但柳煙凝依舊鎖起了眉頭,不高興地說道:“他爸媽過來吃飯還是算了吧,我招待不周,他要去陪他爸媽就去化工院陪啊,別把人拉家裏來。”

秦姨還勸柳煙凝,“就吃這麽一次飯,不要緊,別落人口舌。”

柳煙凝冷笑,“他媽媽當年害我落人話柄還少嗎?主要是他爸媽是打蛇隨棍上的人,好不容易才兩廂安穩,沈牧現在把人弄家裏來吃飯,萬一他走了,他爸媽也過來呢?這不是吃一次飯的事情。”

柳煙凝拎起話筒回過去,但公共電話已經無人接聽了。

柳煙凝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心裏盤算著,要是沈牧真將人帶回來怎麽辦。

人到底還是來了,差不多十點半的時候,柳煙凝聽見了房子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分辨出其中有一道聲音是沈牧的。

她坐著沒起身,簾子被人從外面揭開,冷風呼嘯著撲進了客廳,凍得人一個哆嗦。

但柳煙凝察覺到了不對,她聽見了輪子滾動的聲音,扭頭一看,沈牧推著蘇婉清進來了。

柳煙凝的瞳孔劇烈地縮了一下,憤怒的目光射向沈牧,他竟然什麽都不說,都沒跟自己商量,就去將蘇婉清接了過來!

蘇婉清穿著一件淺黃毛針的貂皮大衣,頭上帶著黑色氈帽,手還甚至還帶著一雙黑色鹿絨皮手套,腿上蓋著一條黑灰色的毛皮毯子,手裏拎著一只精致的包,她這派頭好像是去某個重要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