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禁錮(第3/5頁)
塞內加爾鸚鵡生性較兇,喜好咬人,但在陸頌衍身邊尤其乖順黏人。
“我對你也是這樣,從沒虧待過你,卻怎樣都養不熟,反倒讓你一心想走。”陸頌衍繼續道:“你想走,當然可以,但在我這,利用了我就無法全身而退。”
他是被耍著玩的那一個。
再多想留住一個人,留下的卻只有她果斷的背影。
陸頌衍恨她,做再多事都無法停下對她的憎惡。
他把玩著鸚鵡,最後落下:
“你不是想還清欠下的賬好讓你能更心安理得麽,那麽這筆帳,我們再好好算一算。”
喻忻爾清楚聽見他的每個字,恍然自己招惹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她踉蹌從角落裏站起身,失血加上空腹讓她的低血糖又犯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眼前的畫面回歸正常的時候,發現陸頌衍的視線也在自己身上。
距離得遠,看不見他的情緒裏除了厭惡還有沒有一絲不忍。
但應該沒有,也不重要。
她就是木偶,只能任人擺布。
喻忻爾往前動彈兩下,又被他的聲音嚇到僵硬:“我說了,別在我面前裝可憐,去把你自己收拾幹凈,再去房間找我。”
話落,停頓須臾。
男聲再補充:“我嫌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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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晚踏入陸頌衍家的時候開始,喻忻爾就沒想過能離開。
她早失去了談判的資格,除了聽從指示別無他法。
她知道自己無權使用陸頌衍那邊的洗手間,轉而去了客房,等管家將醫藥箱送上來。
才發現自己手上有道很長的疤,一直延申到手腕,冒出來的血跡觸目驚心,上衣也被染紅了一小片。
忍痛消毒處理,再簡單貼了幾片創可貼。
拿著還留在這邊的那些衣服,進浴室沖洗自己。
哪怕被熱水照顧過的身體還是疲累得厲害,喻忻爾站在鏡子前睨著化妝台上整齊擺放的香水,生疏得忘了陸頌衍喜歡哪款味道。
他們有過那麽多次性行為,但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像是將自己打扮好等著陸頌衍的寵幸,讓這種事情變得不再是你情我願有來有往的活動。
喻忻爾自嘲似低笑,拿起剩余容量最少的那瓶往身上噴,才往陸頌衍房間過去。
謹慎敲門,但沒人回應,她才緩慢擰動把手推開。陸頌衍就靠在床上翻閱一本雜志,明顯在等她,但並沒有理會她。
喻忻爾走過去,不敢直接上床,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陸總。”她出聲想說話。
同時見陸頌衍將雜志丟至靠近她的那側床邊,問:“那天他跟你說了什麽?”
興許是不滿她對他的稱呼,陸頌衍臉色更沉,前往窗邊點了支煙。
喻忻爾抿唇,看向雜志畫面。
是梁俞哲參與過的一場秀,主圖是他的照片。
猶豫片刻,回答:“我跟他是很多年的朋友,見了面什麽都能聊。”
“那麽久才說話,在想應該怎麽編?”陸頌衍倚靠著桌角,饒有興致盯著她。
喻忻爾喉嚨苦澀,反問:“是不是我回來了,你就能放過他們?”
“別急,現在是我在算這筆帳。”陸頌衍坐姿松散,說話的同時有白霧從他嘴裏吐出,他又覺得好笑,白煙隨著在半空輕顫,“你還想跟我談條件?”
喻忻爾只覺得這煙嗆到她幾乎窒息:“想做什麽直接來吧,我都已經一無所有了,還不起欠下你的那些。”
“動作原來這麽熟練?”陸頌衍仍是不緊不慢,沒表態過他的真實想法,“你憑什麽認為我還對你這具身體感興趣?”
“那你要什麽?”喻忻爾握拳抗住所有羞辱。
“先回答我的問題。”陸頌衍還是以強硬的態度道,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身上的壓迫感已經沒有方才那麽強。
換了個問法:“他碰過你沒有?”
“沒有,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喻忻爾急於解釋。
但當隔著煙霧對上陸頌衍的視線時,她又察覺自己又在簡短的幾個問題中被狠狠恥笑。
“那麽到底是多好的關系,讓你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陸頌衍將只留下灰燼的煙丟至垃圾桶,本準備再點燃一支,但目光陡然在喻忻爾蒼白的臉上停留,半晌後只改為把玩煙盒。
喻忻爾答不上來,時間流逝,他的耐心耗盡,下了狠勁將煙盒丟至地面。
“說話。”他命令,語氣加重。
“不全是因為他。”喻忻爾被嚇到,眼眶重新泛上紅暈,“你接近我難道不是有你的目的嗎?不管你是不是想讓我卷入你們的計劃裏,但這對我來說都是很疲憊的事,我累了,厭倦這樣的生活,所以我要離開。”
“厭倦。”陸頌衍復述她的話,笑得諷刺,“是我對你不夠好?傷害過你?還是做過什麽讓你失望的事情?還是你膩了,認為在我身邊讓你受了委屈,試圖通過離開我去尋求更刺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