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暗流光(第7/8頁)

淺金色的符文輕飄飄地懸在江月白枕邊,嘈雜的人聲透過傳音符傳出來,只發出了一點聲音,就被江月白打斷了——

“不方便,默聲傳音。”江月白閉著眼回道。

傳音符立刻安靜了,只剩下浮動的靈光。

穆離淵要瘋了。

“怎麽不方便?什麽事還要刻意防著我......”他剛說了兩句,脖子上的衣帶瞬間鎖緊,勒得他嗓音發啞,後面的話變作了忍痛的悶聲。

傳音那頭顯然聽到了這點響動,不知說了什麽調侃的話,讓江月白眉頭微皺。

“好好講話。”江月白輕聲對那頭說。

口吻與對他說話時差不多。

冷淡,但帶著點讓人浮想聯翩的寵溺。

風夠冷了,但穆離淵深吸了幾口依舊冷靜不下來,心跳聲太劇烈,胸腔都要炸開了。

可他往前一點,那根粗糙的衣帶就勒進了還沒長好的傷口,木質的欄杆隨著他的動作晃動,發出嘶啞的哀嚎,仿佛在嘲笑他的欲|火焚身。

穆離淵用手去扯這條衣帶,然而它嚴絲合縫地貼著脖頸,細微的靈流沿著衣帶滑動,像一條狡猾的毒蟲,不給他留一點逃脫的可能。

他不顧一切猛然用力,衣帶瞬間被繃緊拉成了細線!完全嵌進了咽喉處的舊傷,而後崩斷成了兩截。

穆離淵踩上榻邊,用極其惡劣的姿|勢把江月白牢牢按在了身下。

頸前傷口的鮮血一滴滴落在江月白臉上。

“你看,我就說你要來鬧,”江月白緩緩嘆氣,“下次換更結實的繩子綁。”

急促的呼吸聲比吹進窗的風聲還要錯亂,穆離淵猛地吻了下去,動作兇狠,膽大妄為地撬開牙齒往裏擠。

江月白沒有怎麽抗拒,很配合地滿足了他的進犯欲念。

薄衫很薄,而且不結實,一撕就爛。

溫熱相貼的觸感太真實了,反倒給他一種極度震撼的不真實感。

他停住不動了。

江月白的眸底映著月光和血色,最深處是他汗水淋漓的面容。

“害怕了。”江月白低聲道。

穆離淵撐在身側的手在劇烈發抖。

“沒有......”穆離淵費了很大力氣才讓聲音不顫,“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失去窗紙的窗戶迎進皎潔的月色,將本該隱秘的身體線條照得一覽無余,勁瘦有力的曲線在月光裏變得魅惑動人,讓即將享受這道奢華盛宴的人心跳如狂,幾乎不舍得去占有破壞了。

江月白忽然擡手,摸上他的眼角。

而後指腹朝上,在月光下欣賞著一點晃動的水珠。

無言的嘲諷殺傷力很大。

穆離淵渾身發燙,臉頰也發燙。

“就這點出息。”江月白微微動唇,更多掉落的水珠滑進了唇縫裏。

懸在旁邊的傳音符閃爍了一下。

江月白冷淡道:“沒說你。”

傳音符的靈光閃爍得更強烈了。

“那是汗,”穆離淵抱緊了江月白,不讓他去看旁邊的傳音符,“師尊,我流了好多汗......”

過於緊密熾燙的相貼讓江月白輕吸了口氣,緩了片刻,才對傳音符另端的人說:“......離了我你活不了嗎。”

語氣依然是平靜的。

“活不了。”穆離淵埋在江月白散亂的長發裏,悶聲說,“我離了師尊活不了。”

穆離淵低喃著用癡迷依戀的語氣回答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問題,手卻惡劣又迫不及待。

江月白目光寒冷地盯了穆離淵一眼,口中的話緩緩說給傳音符另端的人聽:“你這是作弊。”

傳音符的靈紋光暈像另一輪小月亮,照亮江月白輪廓俊美的側臉,眸底沉靜的神色和衣不蔽體的模樣反差太大,只這一眼,就讓燥熱脹痛的人再忍不了了。

穆離淵擡手劈碎了懸空的靈符。

江月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又緩慢地變作十指相交,將他的手緩緩握進了掌心......

看似溫和卻強硬的壓制。

讓烈火焚心的惡獸冷靜。

穆離淵低頭舔了下江月白的手指。

破碎的靈符金光散做塵埃,又在江月白臉另一側重新匯聚成形。

“身為外物,動中取靜,心寧則氣通,順脈以生靈......”江月白閉目低念,“足穩脛沉,肩遊臂輕......”

穆離淵動作一僵。

劍法口訣。

江月白居然......

在給傳音那端的人念劍法口訣?!

穆離淵心底的怒火燒得更烈了。

教人用劍,在他心裏,是極度浪漫的事情,因為他的劍法是江月白教的。

他只有江月白這一個師父,但江月白不止他一個徒弟。漫長歲月裏,能被江月白握著手教用劍的人估計數都數不過來,可是只要不當著他的面,他都可以裝作不知道不計較。

一人念劍訣,一人出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