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與愛同罪96(第2/2頁)

被船長囑派了任務的船員剛走到燕綏門前,臉上是看到傅征從這房間出去後還未收起的震驚之色,被燕綏一瞥,這才回神,扶墻叮囑燕綏:“燕總,船長讓我來叮囑你一聲。關好門窗,待在房間裏,等風浪過去。”

燕綏問:“船長呢?”

“船長掌舵繞行,避開風暴圈。”越來越猛烈的顛簸裏,船員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但他仍舊笑了笑,說:“晚上雷達監測到海中風暴時就在繞行,就是沒料到風暴的移動速度太快,船在邊沿,受到了波及。”

船艙走廊裏的燈光有些慘淡,映在燕綏的臉上頗具有慘白的戲劇效果,船員想了想,安慰道:“顛簸的時候可能會有點難受,等繞過去到平靜的海面後就好了。”

燕綏頷首,示意他先去忙,自己回了屋。

這種時候,她這個什麽都不懂的門外漢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過了沒多久,門外傳來辛芽的聲音:“小燕總,你睡了沒有?”

燕綏:這間休息室應該很久沒這麽熱鬧了吧?來了一個又一個。

她去開門,辛芽站在門口,笑得有些慘兮兮:“燕總,我害怕,今晚能不能……跟你睡一屋?”

燕綏默許,側身讓她進來。

“我來之前,看到傅長官領著郎其琛和路黃昏上來了,三個人都渾身濕透……”辛芽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躺上床,等心踏實些了後,又道:“我本來不害怕的。”

燕綏心有些沉,連安撫小助理都有些心不在焉:“這裏是海上,不像在陸地,出事了能跑能躲能自救,大多得聽天由命,對死亡有恐懼很正常,”

辛芽嚇得唇都白了,哆哆嗦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一安靜,燕綏才反應過來她這個安撫……跟恐嚇差不多吧?

她輕咳了一聲,問:“你本來不害怕,後來呢?”

辛芽靜了幾秒,回答:“我問那個替船長傳話的船員,遇到這種風暴要怎麽辦。他跟我說,一般求菩薩保佑……”

——

傅征中途來敲過一次門,給她拿了個對講機,調了頻,教她操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浪漸漸平息,搖晃到像是隨時能傾覆在海中的油輪重新穩定了船身。

將睡未睡間,燕綏聽放在耳邊的對講機內傳出微弱的電流聲,輕輕一響後,傅征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過來:“離開風暴圈了,安全。”

話落,他似頓了頓,聲線溫柔:“天快亮了。”

——

燕綏隔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洗漱後先在天橋上站了會。

你說這大海也真奇怪。

昨晚風暴時,海天混沌一色,那兇猛程度恨不得把油輪解體撕碎一般。最兇險時,油輪被浪打得船身側傾,船左舷都沉進了海水裏。

那風聲像呼厲的鬼聲,海浪就是千萬只從海底伸出的手。

可風暴一停歇,天是湛藍的,海水也清澈得像是潔廁液。

她轉身,從燕洋號的船尾看去,左後方的南辰艦依舊保持著一海裏的距離,伴隨護航。

燕綏笑眯眯地從天橋下去,吃早餐。

雨過天晴可真美好啊!

——

中午吃飯時,燕綏和正好換下來的郎其琛碰到,坐在一塊吃飯。

“還有二十四小時能到曼德海峽南口。”郎其琛瞥了眼燕綏:“姑,你是回國還是去哪?”

“回國。”燕綏喝了口蛋湯,滿足得眯起眼來:“不是在船上還吃不到這種什麽菜裏都帶著點海腥味的飯菜。”

郎其琛拉長臉:“讓你吃個半年試試。”

燕綏橫他:“興致不高啊,誰招你了?”

“除了你誰還能招我不高興?”郎其琛扒光最後一口飯,吸溜了蛋湯,說:“二十四小時後就見不著你了,你眼裏除了傅征還能不能有一點點你帥侄子的位置?”

不等燕綏回答,他起身,端著餐盤搖頭晃腦地就走遠了:“有男朋友的姑姑潑出去的水。”

燕綏:“……”這小子犯什麽渾呢?

等她意識到郎其琛可能是缺少關愛心裏不平衡後,燕綏在補了個午覺後自覺的主動的去送愛心。

她又在船舷支了根釣魚竿:“等著啊,姑釣條鯊魚給你吃。”

站崗中的郎其琛:“……”

沒等他內心腹誹下,他眼尖地瞄到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隱隱有船影在飄。

他心中一駭,就跟驗證他想法一樣,下一秒,船上的廣播響起——

“注意注意,海盜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