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穿過莊子,快到別院時,有管家過來問,王家這邊人便道是郡主正好也到莊子上玩,閑來無事打了幾只野雞,聽說許姑娘也在莊子上,於是送兩只野雞來。
管家常年在莊子上,也不知許家姑娘和羨容關系怎麽樣,只聽對方竟是郡主,這般貴人當然不能怠慢,便連忙帶著羨容到了別院前,然後讓人去裏面稟報。
過了一會兒,稟報的人沒出來,卻有兩個婦人出來,其中一人羨容正好認識,竟是裴芷柔的娘親,裴夫人翟氏。
羨容很意外,就許姑娘幾人來這僻靜的莊子上,明顯是躲清靜避風頭的,但凡有點眼力見都不會過來做客,她那是不懷好意,這裴夫人怎麽回事?也是不懷好意?
裴夫人還沒看到她,只朝身後的婦人道:“我說的事,你放在心上,與你姐姐姐夫說說,只要你這邊有消息,我便讓我弟弟去提親。多好的親事呀,我那弟弟是再好不過的人,保證會對你外甥女好的。”
後面的婦人勉強笑道:“我也只能把你的意思說說了,我這只是個姨母,畢竟是作不了主的人。”
羨容一聽這話便知不對,脫口便問:“裴夫人,你哪個弟弟,你好像沒有沒成親的弟弟啊?”
裴夫人轉頭,這才看見院子外的羨容。
羨容年紀小,但人家是郡主,那可是從一品,沒幾個命婦品級比得上;論輩分,人家還是太後娘娘的外甥女,和皇帝那是一輩的,所以她哪怕高坐馬上,語氣如此隨意近乎無禮,輩夫人也不好說什麽,只笑著回道:“是我那五弟,去年弟媳已過世,他正要續個弦。”
一聽這話,羨容愣住了,轉眼看裴夫人後面的婦人——明顯是許家姨媽的那位,此時她臉上既是尷尬,又是憤恨,還帶著幾分悲痛,又不能表現出來,可見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羨容忍不住問:“你們要續誰?不會是許……許三姑娘吧?”
裴夫人道:“正是呢。”
羨容自琢磨這件事起,已經覺得許家姑娘是自家的囊中之物,也就是自己的嫂嫂了,此時聽有人如此不要臉,竟然用一個幾十歲的老鰥夫來作賤自家嫂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覺得不只是許家,簡直是王家、她哥、她,都受了侮辱,頓時開口道:“裴夫人,你們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說完看向許家姨媽:“許家姨媽,您知道她那弟弟多大年紀嗎,今年至少有五十了,前年他家孫子還和我家鋒哥兒打架呢,就這人上門來說親,你不把她打出去?”
她這話說的並不客氣,許家姨媽卻聽得神清氣爽、渾身舒泰,實在是出了一口惡氣。
許家如今的確出事,外甥女的婚事的確成了大難題,可也輪不上一個年逾五十的老鰥夫來糟踐,這裴夫人以前與她有些交情,這次上門,她以為是來探望,誰知竟是來找她說和這親事。
她一聽之下氣不打一處來,可對方畢竟是皇親,她娘家也落敗了,連許家也不如,實在沒這底氣得罪人,便生生忍了下來,這下好,卻讓這不認識的羨容郡主給她罵回去了!
她以前只聽這羨容郡主如何如何不好,卻不成想竟是個如此妙人!
此時羨容相問,得了機會,她便裝作為難的樣子回道:“我的確是覺得不合適,但想著與裴夫人也算好姐妹一場,裴夫人大概是愛弟心切,才會過來說這親事,我聽聽也就罷了。”
裴夫人被兩人如此說,氣便上來了,但許家姨媽說得委婉,她不好發作,只對向羨容道:“郡主這話便不對了,我那弟弟年紀是大了些,可如今官至侍郎,還是當今皇後的親堂弟,想嫁咱們翟家的年輕姑娘多得是,我是看著許家姑娘性情好才過來說和,怎麽到郡主這裏就成不要臉了?”
“怎麽要臉?”羨容反問,“官大怎麽樣,人家許家也是中書舍人呢,皇親了不起啊,皇後娘娘知道你們娘家人拿著皇親的名號在外面欺負人小姑娘麽?”
“你……”裴夫人正不知如何回罵,一擡眼就看見羨容身後秦闕,她上次見過,知道這就是她新婚的夫君,便一笑,回道:“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好好上門說親,哪像你呀,那是直接上門搶呢!但凡要點臉,也幹不出來這事。”
她這一招,真可謂直擊要害,說了點子上,畢竟羨容搶秦闕那是事實。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羨容,又看向她身後的秦闕。
這要一般人,架吵到這兒必定是輸了,但羨容不同,她理直氣壯道:“我十八,他二十六,他還比我大八歲;我頭婚,長得貌若天仙,還是堂堂郡主,又能舉薦他當官,我沒有配不上他呀!有本事你們去找個六十歲的寡婦說親,我保證不罵你們,再說,我家夫君現在可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