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這倒是,畢竟是背靠大樹。話說回來,這王家也還挺大方,一出手便是個法曹參軍。”
如王家這樣的外戚權貴,雖說可以塞人,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塞,總得托關系,得交換好處,費些人情上的心思才能讓沒功名的人做這官,只是個才進門的女婿,能有這待遇確實不錯了。
之前說沒勁那人卻回道:“再怎麽樣,也是個女婿,娶個母老虎,花樓去不了,說不定回去還要跪搓衣板。”說著笑起來。
別人道:“我倒見過那羨容郡主,別說,長得那是真漂亮,說實話,就那麽漂亮的姑娘,讓我跪搓衣板我也跪,更何況還能讓我當大官。”
羨容郡主囂張的名聲在外,美貌的名聲也在外,大夥兒紛紛表示哪天想見一眼。
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幾名官員一致認為,薛柯這屬於好運,做王家女婿還是真賺了。
“只是……不知道這羨容郡主看上薛大人哪一點,我好心去叫他一起喝酒,他只回了個‘不去’,從頭至尾,竟連看也沒看我一眼。這要是別人,我鐵定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看上他長得好看唄,女人嘛,就喜歡那樣的。”
幾人嘆息一聲,直言好看真能當飯吃。
秦闕回到王家,便聽下人帶話,七爺請吃酒,郡主已經在那邊了,讓他準備好就過去。
秦闕當然明白,羨容是一刻也閑不住,今日有吃酒這種事,她當然要早早就過去。
他卻不太喜歡那種場合,在淩風院又待了片刻才過去。
王家在家中的幾個兄弟大部分都到了,羨容帶著王家的兩個小孫子在用水淋螞蟻窩,將院子弄得東一灘水西一灘水,螞蟻滿地爬,就片狼藉。
秦闕與王家幾兄弟都不熟,也無意去和他們熟,只能站在羨容附近,但這樣就要看他們玩這種幼稚遊戲,實在沒眼看,他自己去了一處石凳上坐下,便顯得更孤僻了。
好在沒一會兒人到齊開飯了,吃的是海味,海參,蛤蜊,海豚,鮑魚……都是王煥花大價錢購來。原來他這一頓是被宰的,因為王家兄弟說他婚事差不多訂了,既然是喜事臨門,當然要請客,王煥也高興,便真請了。
入席,羨容道:“這辦法是薛郎想的,哥你得感謝薛郎。”
王煥在家中排行老七,只有兩個弟弟,卻有六個哥哥,所以有了秦闕這個妹夫,又是入贅的,他便一直端著大舅哥的架子,一副兄長的姿態,此時聽羨容如此說,卻也難得朝秦闕道:“這事確實要感謝妹夫,還是讀書人辦法多。”說著朝他端起酒杯,示意喝一杯。
秦闕看他一眼,回道:“不必,且我不喝酒。”說著,手碰也沒碰旁邊的酒杯。
這弄得王煥很尷尬,妹夫對他太不敬了。
但這是自己親妹夫,又是這樣的場合,發起火來似乎又不好,他一時不知該不該發作,就愣在了那裏。
羨容見了,將桌上的酒杯放到了秦闕手中:“喝一杯能死嗎,看你那樣子,我哥感謝你呢!”說完就盯著他,就等著他喝。
秦闕看向她,停了半晌,乖乖端起酒杯將酒喝了。
果然,收拾他還得是妹妹。王煥笑了笑,無奈坐下來。
此時王爍看看秦闕,關心道:“妹夫在京兆府衙門這幾日如何?”
秦闕回道:“尚好。案子我仍放著,等侯爺有了安排,我再上報。”
王爍知道他說的是案子線索指向東宮的事。
日前秦闕便見了他父親,將案件初步得出的結論告知,父親便與他商量過此事,那時父親就說,原以為這薛柯只是皮囊長得好,一個書生,被羨容看上也就看上了,卻沒想到腦子竟一點也不差。
他才去京兆府,接到案子,幾日內便查出線索指向東宮,也從這答案裏分析出京兆府為何點名要他去,為何偏偏將案子交給他,查到線索後,他也知道事態嚴重,沒聲張,而是直接見父親,將實情告知,讓父親來決斷——畢竟這關系到王家、太子、太後這一連串的人,輕易不能亂來。
父親道,一個官場混跡十幾二十年的老手能有此反應是正常的,可薛柯才是個剛從寒門來京城的學生啊,他竟能明白這一切,做得絲毫沒有差錯,實在是讓人嘆服。
他父親的原話是,這女婿要是個兒子,他就燒高香了,以後的爵位繼承人他都得從大哥身上扒拉到他身上,讓他來做王家以後的當家人,但是個女婿嘛……就只能看一看,一邊看著,一邊栽培著,說不定後面也能為王家在朝廷撐起一片天。
總之,父親很贊賞這個妹夫。
他於是對秦闕不由自主也尊敬起來,畢竟人家以後可能比王家一般人的官還要大。此時聽秦闕如此說,連聲說好,然後朝下人吩咐:“姑爺不善飲酒,給姑爺上杯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