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5/6頁)

原本還十分嚴肅的蕭承則笑趴在榻上。

謝柔嘉一腳將他踹下榻,“笑什麽?”

蕭承則突然就不笑了,趴在她耳邊低聲問:“姐姐,同他圓房了嗎?”

謝柔嘉一聽,頓時羞惱,“蕭承則!”

“我不胡說了!”他立刻認錯,“姐姐可想好幾時將那伎子送到他府上去?”

謝柔嘉托腮,“他今年又給我送了這樣一份生辰大禮,我自然要在他生辰上投桃報李。”

*

裴季澤的生辰是八月初八,與謝柔嘉的生辰不差幾日。

他生辰的前兩日,謝柔嘉一早便去了公主府。

裴夫人顯然沒想到她竟自己回來,十分歡喜。

這兩日她倒是派人往公主府送了不少東西,公主也都收下,甚至還回了禮,可只字不提回家的事兒。

兩人寒暄過後,謝柔嘉問:“駙馬今日去當值了?”

“並未,”裴夫人微微蹙眉,“三郎已經病了好些日子。原本妾身想要去請公主回來瞧瞧,可三郎卻說他休養幾日便好。他當日在牢裏受了較重的刑,身子一向不大好。”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

謝柔嘉一貫不會安慰人,好在裴夫人不是個愛講廢話的,忙道:“不如公主去瞧瞧他?”

謝柔嘉頷首,“也好。”

謝柔嘉本以為裴夫人不過是誇大其詞,卻沒想到裴季澤病得這樣重,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整個人瘦了一圈。

正躺在榻上看書的男人似是沒想到她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

裴夫人見狀,忙道:“你們先聊,我去瞧瞧藥好了沒有。”

裴夫人走後,裴季澤擱下手中的書,問:“殿下怎來了?”

謝柔嘉在一旁坐下,神色淡淡,“過兩日是駙馬的生辰,我想要為駙馬大肆操辦,不知駙馬覺得如何?”

裴季澤望著她好一會兒,喉結微微滾動,“殿下覺得高興就好。”

“那就好,”她起身,“那我就不打擾駙馬養病。”言罷轉身就走,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他還在發熱,掌心滾燙灼熱。

謝柔嘉垂睫望著他的手,“駙馬可有話說?”

他緩緩松開手,道:“無。”

直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他才收回視線。

裴夫人這時回來,替他著急,“三郎怎不留一留公主?”

他啞聲道:“她不會留的。”

*

轉眼便到了裴季澤生辰這一日。

一大早天未亮,公主府的人就來到裴府幫忙操辦宴席。

裴夫人本以為不過是簡單的家宴,卻不曾想竟這樣的隆重,心底亦有些惶恐不安。

不過這是兩人和好如初的好時機,自己也總不好攔著。

待到傍晚,賓客如約而至。

裴府一眾上下的人沒想到安樂公主竟宴請那麽的賓客。

且不說朝中各部的大臣,就連四公主與五公主夫婦也都請來。

在園子裏迎客的裴少旻望著絡繹不絕的賓客,低聲問自家三哥哥,“公主嫂嫂確定是在替哥哥過生辰,而不是替哥哥操辦五十大壽?”

面色晦暗不明的裴季澤沒有作聲。

這時遠遠地行來一身著紫袍,豐神俊朗的俊美郎君。

近了,裴少旻忙拱手見禮,“見過許侍從。”

正是太子妃嫡親的哥哥,太子賓客許鳳洲。

許鳳洲環顧一周後,嗤笑,“知曉的是雲川你過生辰,不知的,還以為是裴老爺子辦大壽。”

雲川是裴季澤的字。

裴少旻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裴季澤斜了他一眼。

他立刻憋了回去,道:“我去前頭迎客,許侍從請隨意。”

裴少旻走後,許鳳洲幸災樂禍,“雲川這是才成婚,就將公主給得罪了?不如雲川求求我,我傳授一些馭妻之道予你。”

裴季澤不置可否,神色淡淡,“聽說,許侍從昨夜又被縣主趕出房?”

許侍從懼內,在長安是出了名的。

許鳳洲的笑容僵在臉上,咬牙切齒,“裴三郎,活該安樂公主收拾你!”

話音剛落,有人高呼:“安樂公主到。”

原本喧鬧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皆將眸光投向園子入口。

遠遠地便瞧見一群錦衣華服的侍婢,簇擁著一襲曳地紅裙,雍容華貴的女子向園子裏走來。

近了,明艷動人的女子環顧一周,勻了胭脂的眼尾微微上揚,一對清澈如水的鳳眸嫣然流轉,流露出幾分流光溢彩般的冷和艷來。

在場的人皆瞧呆了眼,一時竟連行禮都忘了。

四公主與五公主見到自家夫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狠狠地在其腰上擰了一把。

四駙馬與五駙馬想叫又不敢叫,心中叫苦不叠。

謝柔嘉先是行到裴父與裴夫人跟前,向他二人請安。噓寒問暖的模樣,任誰都覺得眼前的是一名溫柔賢惠的佳婦,叫人實在無法與傳說中驕縱跋扈的安樂公主聯想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