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5頁)

有些心神不寧的謝柔嘉期間給衛昭寫了好幾封信,都石沉大海

且不知是不是一年之期將至的緣故,裴季澤越發粘人,就連去書房,都非要將她拉過去。

這日下午,他不必出門,又將她拉到書房裏。

如今正值暑熱天氣,書房裏擱了冰。

謝柔嘉貪涼,把手擱在冒著絲絲涼氣兒的冰塊上。

裴季澤一把捉過她的手,放在潔白似玉的臉頰上捂熱,“若是涼到,下回來癸水必定又要疼得抹眼淚。”

謝柔嘉想起上個月來癸水疼得要緊,只好作罷。

他擱下手裏的筆,將她抱坐在懷裏,問:“馬上就是柔柔的生辰,柔柔可有什麽特別想要的?”

提及自己的生辰,謝柔嘉便想起上一回生辰的不愉快來。

他似乎也察覺到則會個話題不妥,並未繼續下去。

謝柔嘉把下巴擱在他結實的肩膀,出神地望向出窗外不遠處的那棵已經結出花骨頭的海棠樹。

她輕聲道:“不如我們先分開一段時日,我想去朔方瞧瞧阿昭。”

“不行!”

他想也不想回絕,“我絕不允許你去朔方找他!”

謝柔嘉聞言,擡起他冷硬的下頜。

他喉結上下滾了一滾,不等她說話,扣住她的後腦勺含住她的舌吮吻。

屋外的蟬鳴一陣接著一陣,吵得人心裏有些慌。

渾身汗涔涔的謝柔嘉再次把手擱在榻上憑幾上的冰塊上。

一只潔白似玉的大手覆蓋住那只雪白柔軟的小手,將她的手捉回來,與她十指緊扣。

屋外廊廡下躲避太陽的婢女聽到屋子裏的動靜,掃了一眼屋裏榻上交疊的兩個身影,忙上前悄悄掩了窗子。

屋子裏,光線瞬間暗下來。

眼角沁出一抹淚珠的謝柔嘉望著裴季澤,聲音裏帶了哭腔,“起來。”

眸光沉沉的男人一把捉著她亂踢的腳踝,嗓音喑啞,“答應我,不要走,我便起來。”

“裴季澤,”她羞惱,“你說了只要一年。”

“我反悔了,”他眼尾洇出一抹薄紅,那對含情眸閃過一抹偏執,“我絕不會放柔柔同他走,除非,我死了!”

謝柔嘉偏過臉,“你先起來再說。”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柔柔明明也想,為何不行?”

謝柔嘉其實也不知為何不行。

也許,她就是不想要他知曉,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她道:“裴季澤,你先起來,咱們好好會兒話。”

他把臉埋進她頸窩,啞聲道:“柔柔,不要去朔方找他,你上回說了選我。”

“也許之後我還會回來看你。”

“我要的不是也許。他若非要來帶柔柔走,我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謝柔嘉偏過臉看向窗外沒有說話。

*

謝柔嘉在十九歲生辰的前一日終於收到衛昭的回信。

信上說他已經自朔方出發,不日就要到江南。

謝柔嘉沒想到他竟執意來了。

不過能收到回信,便證明他平安,她不禁松了一口氣。

她正看信,裴季澤突然出現在身後。

謝柔嘉嚇了一跳,手裏的信落到地上去。

她彎腰去撿,一只潔白似玉的大手已經先他一步撿起那張薄薄的信紙。

薄唇緊抿的男人瞥了一眼信,把信遞給她,轉身就走。

謝柔嘉一把捉住他的手,道:“裴季澤,我們談一談。”

“柔柔要同我談什麽?”他嗓音沙啞,“想要談一談他特地跑來江南替你慶賀生辰,還是談一談,你要同他一起回朔方?我說過,他來,我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麽事!”說完這句話,他抽出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這天夜裏裴季澤很晚都沒有回房。

謝柔嘉不知為何再次做了那個血淋淋的噩夢,驚醒時外頭已經透出曦光。

裴季澤竟還沒有回來。

這還是頭一回他夜不歸宿。

謝柔嘉以為他不高興睡了書房,沐浴後去書房找他,誰知書房裏根本不見他的影子。

謝柔嘉也來了脾氣,並未再理他。

用早飯時,外頭有婢女來報:有人方才送了一封信給她。

文鳶忙接過來。

信裏只有一句話:【你的枕邊人要殺衛昭】

謝柔嘉看著這封信,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她想起裴季澤的異常,道:“去打聽打聽駙馬去哪兒了?”

文鳶見她面色極難看,忙命婢女去問。

片刻的功夫婢女來報:門房說駙馬昨夜就策馬出去,一夜未歸。

謝柔嘉看著信上留下的地址,立刻道:“找個熟路的,我要出門!”

信上所說的是姑蘇城外靠近長江的一處懸崖。

一路上,謝柔嘉不停地催促車夫加緊時間趕路。

緊趕慢趕,謝柔嘉在一個時辰後終於趕到信上所說的地點。

她等不及人來扶,便徑直跳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