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5/6頁)
“超級兇。”趙思樂猛點頭:“之前有次班測,考很垃圾,她嚷我們嚷得整個樓道都聽見了,包公都特地過來提醒她別太生氣。”
“哈,習慣就好。”杜思勉是氣氛組一把好手,跟誰都能聊:“我們之前就這麽過來的。”
他反手指向司琮也:“他高二那次期中考睡過了沒答完,被彤姐罰去掃銀杏街,兩節課下來身上都臭了,回班之後我們都問他是不是去挑糞了。”
四中操場另一邊有條羊腸小道,兩側種滿銀杏樹,每到九十月份果子開始掉落時,小道變得臭氣熏天,學生們能繞多遠繞多遠,就鄭妍彤會折磨人,上她的課犯小錯去教室後面罰站,犯大錯,例如卷子空白,則是去打掃銀杏街。
趙思樂聽後噗嗤笑出一聲,又趕緊憋回去,戰術性喝水加以掩蓋。
“別扯。”司琮也眼風不動聲色在覃關臉上劃過一圈,慢慢說:“我香得很。”
他可不允許有人詆毀他的形象,至少在覃關面前絕對不可以。
杜思勉哪裏知道他心裏那點小九九,自顧自拆台:“香屁呢,門衛大爺養那狗都躲著你走。”
他又看向覃關和趙思樂:“跟你們說,還有一回他——”
“杜思勉。”司琮也叫他,截斷他的話:“你注意點兒。”
清清淡淡的口吻,泄露幾分危險。
覃關旁觀司琮也遊刃有余的威脅人,意料之外開口:“還有一回怎麽了?”
有人捧場,杜思勉當然起勁:“還有一回就是——”
下單的冷飲先做好送上來,覃關和司琮也默契地選了黑松沙士,趙思樂是芒果西米露,杜思勉隨便要了聽可樂。
司琮也煩了,肩背往後一靠,單手扯開拉環,搭著二郎腿側額看杜思勉:“你媽是不是還不知道你輸錢那事兒?”
“OK,哥。”杜思勉利落給自己嘴巴上拉鏈,朝對面倆女生擠眉弄眼:“太狠,搞不過。”
覃關唇角微微上挑,打開易拉罐插進去根吸管咬著喝,桌下膝蓋突然被人碰著,她低垂的眼皮撩起,司琮也側過身子背對杜思勉在回語音,視線放在街對面,沒看她,腿卻實打實輕撞著她。
不一會兒他又探過來捏她,覃關明白他什麽意思,嘴裏飲料慢吞吞往下咽,把手放到他掌心。
他就喜歡在人多的時候搞這些小動作。
覃關都懶得理,另一種角度看算是變相縱容。
趙思樂和杜思勉在旁邊又聊起來,還挺熱鬧,無暇注意他們。座位靠窗,覃關看著窗外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司琮也依舊講語音,看見玻璃窗上模糊映出覃關的臉,她在神遊發呆,睫毛緩慢眨動,手軟乎乎任他捏,很乖很可愛,司琮也講話時聲音就帶上幾分笑。
菜很快上來,這家店每道菜分量不大,他們多點了幾樣。
長發散著礙事,覃關準備挽起來,頭發都抓到一起才發現自己腕上沒綁皮筋,正要問趙思樂有沒有多余的,桌下膝蓋又被人碰了碰,司琮也順勢自然地看過來一眼,覃關手伸到桌下,一個黑色皮筋放到她掌心。
頭發紮好後脖頸就這麽露出來,趙思樂眼尖的看見她耳後一道紅痕,湊近些:“關你這兒怎麽紅了一塊。”
“哪兒?”覃關摸過去,位置太隱蔽她看不到,很快想起昨晚是和司琮也一起,估計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弄的,若無其事放下手:“蟲子咬的。”
店員端菜上桌,司琮也擺了下盤,閑閑睇過去一眼:“什麽蟲子這麽牛,挺會挑地方咬。”
覃關不給他眼神,拿勺子攪拌鹵肉飯:“又討嫌又煩人的蟲子。”
“這麽說話,真傷心。”司琮也要了一份拌面,剛才忘記說不要蔥花,現在正用筷子往外挑,他不吃蔥姜蒜,挑剔的很。
杜思勉鼓著腮幫,稀奇古怪皺眉:“你有病吧,人說蟲子你傷心個屁。”
“你能把嘴裏東西咽幹凈再說話麽?”司琮也覷他,慢悠悠地嫌棄他:“不講衛生。”
杜思勉嚼嚼嚼,騰空嘴巴,罵一聲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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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拼桌四人組分道揚鑣,齊靖帆那邊和女朋友吃完飯叫司琮也和杜思勉去打球,趙思樂有午睡習慣,覃關和她一起回教室。
下午第一節 課上課前半小時,林溪回來了,背著書包的肩膀垮得厲害,眼睛腫的像核桃,一臉精神不振,腳步拖拖拉拉走到座位上。
覃關上午出來忘記戴耳機,現在只能看默片,聽見聲音擡頭往前方看。
林溪和她視線對上,勉強勾唇笑笑。
覃關靜了幾秒,輕聲問:“還好嗎?”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經覃關這麽一問再次崩潰,林溪控制不住眼眶泛紅,鼻翼闔動,開口時帶上哭腔:“能陪我出去走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