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被震醒,覃關睜開眼摸到枕邊手機,關掉鬧鐘。
床上只有她自己,坐起來後發現司琮也在沙發躺著,腿長出一截。
覃關順了把頭發,掀開被子下床去叫他,走進後看見他眉心擰著,臉不正常潮紅。
掌心蓋上他額頭,很燙,在旁邊蹲下:“司琮也。”
“司琮也。”覃關推他肩膀輕晃:“醒醒。”
司琮也眉皺得更緊,頭朝一邊偏,像是要避開,覃關又叫了他一聲,他才慢慢睜開眼,目光迷離的看向覃關:“嗯?”
“你發燒了。”覃關跟他說:“起來,去醫院。”
司琮也緩了會兒坐起來,被子滑到小腹,浴袍領口開的比昨晚大,隱約露出上半部分腹肌,他肘部支在膝蓋內側,按著太陽穴,有點頭暈。
盲捉上覃關手腕,把她往自己跟前帶,摟著她腰靠在她身上:“好難受。”
“換衣服,帶你去醫院。”覃關去看他小腿,傷口倒是沒化膿發炎。
“嗯。”司琮也應歸應,還是不動,操控著她手貼上自己脖頸:“寶寶你摸摸我。”
病人最大,而且他生病還是因為自己,覃關耐心依著司琮也要求,拇指摩挲他臉,捏捏他耳朵。
過了會兒,她不得已再次喊他:“司琮也。”
“怎麽了?”
“我浴袍要被你蹭開了。”她說。
……
給鄭妍彤請了個假說家裏有事,覃關陪司琮也去了醫院。
司琮也生著病,對覃關更是黏黏糊糊,磨蹭半天倆人才從酒店出去,已經過了上學時間但是不用擔心遇上學校同學。
到醫院排隊掛號打點滴,一切搞完,司琮也無精打采的坐在長椅上,閉著眼,上下睫毛合在一起,外套領子立起來,下半張臉埋進去。
聽到熟悉腳步聲靠近,睜眼。
覃關把剛接的熱水遞到他唇邊:“喝點水。”
司琮也就著她的手含住杯口,喉結滑動,咽了半杯水下去。
覃關問他:“想吃什麽?我去買。”
司琮也仰頭看她,雙眼皮因為發燒褶皺加深:“你想吃嗎?”
“我不餓。”
“那陪我坐會兒。”
覃關在他旁邊坐下,司琮也身體下滑,歪腦袋靠在覃關肩上,空著的手去扣她手。
“還很難受嗎?”覃關是第一次遇上司琮也生病,平常生命力旺盛一人現在虛弱的跟什麽似的,挺招人心疼。
“還成,這不有你陪著。”司琮也啞著嗓子徐徐說:“你好好的就行,幸好燒的不是你。”
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覃關有些詞窮。
只是有一個清晰堅定的念頭,如果以後和司琮也分手,她大概是找不到第二個能像他這樣對她的人了。
長椅對面是一面鏡子,覃關定定望著鏡子裏的她和倚靠著她的司琮也。
“司琮也。”她輕聲低語:“別對我太好了。”
她不確定自己值不值得司琮也這樣。
“說什麽傻話呢。”司琮也犯了困,腦子開始打結,沒有深想覃關的話,憑借下意識回:“你是我女朋友啊,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他收緊扣著她手的力道,嘟囔:“還得再好點兒。”
*
司琮也身體素質不錯,吊著水靠覃關肩上睡了一覺,醒來時精神就好很多了,從醫院出去,倆人找地方吃了個飯才打車回滿庭芳。
學校裏鄭妍彤督促著,機構裏張松念叨著,回家還有司琮也和徐落姝給補習,覃關最近對文化課抓挺緊,她看司琮也沒什麽大事,下午準備回學校。
“你自己可以嗎?”覃關有點糾結,要不幹脆就不回校了,她請的整天假。
“可以,去吧。”司琮也坐床邊撐著腮看她:“難得看你對學習上心,不耽誤你。”
“那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覃關想起上次她痛經,司琮也給她設置的緊急聯系人,照貓畫虎給司琮也手機上弄了個。
“好。”
沒回家,從司家出來後覃關直接去小區門口打車回校。暴雨過後是萬裏晴空,空氣裏是新鮮的泥土芬芳,她對這味道能算得上喜歡,不緊不慢往教學樓走。
班裏趙思樂正和張景遠鬧得不可開交,看見覃關出現在後門,趙思樂扔了用來打人的書,跑過去一把抱住覃關:“我的關!”
覃關被她沖的後退一步:“嗯。”
張景遠跟在她後面收拾殘局,撿起她丟地上的書:“就一上午沒見,至於這麽誇張嗎。”
“死男人滾開。”趙思樂瞪他。
張景遠聳聳肩,路過她時擡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下,迅速跑開不給趙思樂還擊的機會。
“這狗逼!”趙思樂氣得磨牙:“有本事別回班來。”
“可算是清靜了,都鬧騰一中午了。”陳伊嘉長舒一口氣,跟覃關告狀:“關你是不知道這倆人有多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