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 薄詔&蔣意歌(2) ◇(第4/6頁)

蔣意歌坐在床上,沒受傷的那條腿曲著,受傷的那條腿褲子被卷到了膝蓋之上。

她微微垂著頭,長發全都在另一邊,臥室的燈光像一根金色的線勾勒著她的側臉,看著柔和了幾分,像冬日裏老太太的園子裏雪下了大半夜,然後是個大晴天,日出時暖色的陽光照著瓦片上的一層積雪,邊兒是金色的。

醫生問:“太太這是怎麽弄的?”

不等蔣意歌開口,那邊的薄詔說:“喝酒摔的。”

“……”蔣意歌看了一眼薄詔。

薄詔:“再給她開點解酒的藥。”

“……”蔣意歌的腦袋更疼了。

好在蔣意歌的膝蓋那裏沒有傷到骨頭,至於腳踝上,就是扭傷,不過是比較嚴重的扭傷。醫生開了藥,讓她好好休養。

醫生走後,蔣意歌轉頭去看薄詔。

薄詔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麽,“小蔣總這一身酒氣瞞得過醫生?”

蔣意歌一噎。

只是她好歹管著公司,傳出去了很丟人,影響形象。

薄詔又說:“醫生不會亂說。”

蔣意歌點點頭。

他似乎總能把她看穿,知道她在憂慮什麽。

薄詔:“你打算怎麽說?”

蔣意歌:“就是上樓的時候不小心。”

薄詔:“怪樓梯?”

蔣意歌面不改色:“沒錯。”

薄詔:“就按小蔣總說的。”

蔣意歌糾正:“是蔣總。”

他今晚叫了她幾次“小蔣總”了。公司裏的人從今年開始稱呼她的時候都不在前面加個“小”字了,至少在她的面前沒人會再加這個“小”字。

“小蔣總”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也沒聽人叫他“小薄總”。

薄詔輕挑眉梢,看著蔣意歌清霜似的臉,改了口:“行,蔣總。”

聲音裏極淺的笑意讓蔣意歌有種他是在逗她、陪她過家家的錯覺。

薄詔去給蔣意歌的杯子裏添了水,說:“先把藥吃了,然後把藥膏敷上。”

蔣意歌:“放那裏吧,我先洗個澡再敷。”

薄詔:“還要洗澡?”

蔣意歌:“一身酒氣。”

她本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的,沒想到發生了後面的事。

“你這樣怎麽洗?”

“坐著洗。”

說完,蔣意歌撐著身體慢吞吞地下了床,單腳落地。

雖然頭疼,澡還是要洗的。

本來就沒有穿拖鞋過來,蔣意歌赤著腳。深色的木地板襯得她的腳更白。

她剛準備跳去浴室,被薄詔橫抱了起來。

她攀住了他的肩膀,兩只腳懸在空中。

這是他今晚第二次抱她了。第一次她因為腳疼和沒穿衣服,注意力都沒在這上面。

隔著衣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和手臂的力量。她稍微擡頭就能看到他的喉結和下頜,都是成熟男人的標志。

薄詔低頭,兩人的視線對上。蔣意歌平靜地移開了眼睛。

主臥的浴室很大,本來就有坐著洗澡的地方,薄詔把蔣意歌放下,把手持花灑摘下放到她夠得到的地方。

“還有什麽需要的?”

“浴巾、卸妝油、潔面。”

蔣意歌雖然只在這邊住過一晚,但是東西很齊。洗手台旁邊的櫃子上放滿了瓶瓶罐罐。

薄詔鮮少有被難到的時候,但實在認不出這些瓶瓶罐罐。

蔣意歌看到他站在櫃子前的樣子,彎了彎唇說:“卸妝油是左邊屬第三個,綠色瓶子的那個。潔面和它隔一個,白色的。”

等薄詔拿著兩瓶東西過來,蔣意歌又以盡量自然的語氣說:“還有睡袍和內/褲。”

薄詔也很自然:“在哪裏?”

蔣意歌說了地方,薄詔離開浴室去拿。

沒一會兒,薄詔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件絲質睡袍,還有條黑色蕾絲/內/褲。

內/褲在他手中顯得又小又脆弱,宛如只有一片布料,畫面莫名色/氣,蔣意歌有點臉熱。好在她的臉本來就因為喝了酒很紅。

薄詔把睡袍和內褲放下,“洗完了叫我。”

“嗯。”

薄詔出去帶上了浴室的門。蔣意歌坐了一會兒才開始解睡衣的扣子。

薄詔出去後拿起了手機,然後坐在了離浴室不遠的地方,怕蔣意歌要是有動靜他聽不到。

他低頭在微信上給助理發消息,隱約聽到浴室響起水聲,指尖的動作微頓。

大約半個小時後,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又過了一會兒,傳出蔣意歌的聲音:“薄詔?”

薄詔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走到浴室門口。

“我進來了。”

“嗯。”

浴室的門打開,水汽飄了出來,帶著不知道是洗發水還是什麽的香氣。

蔣意歌包著頭發,穿著睡袍,扶著墻壁單腳站在水汽裏。

薄詔走近,把她抱了出去。

蔣意歌先坐在梳妝台前吹了頭發,然後又護膚。

她做這些的時候薄詔就耐心地倚在旁邊看手機,影子有一部分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