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八十九個鰥夫
見此情景, 姜輕霄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怎的了?”
可是她方才說錯了什麽話?
而此時的青年,因為她的一句話,整顆心都仿佛泡進了無盡的委屈與不安中, 根本沒辦法回答她的問詢。
只緊緊地扒著女人的肩膀, 一味地埋在她頸窩處, 哭得眼淚都浸透了衣衫。
無法, 姜輕霄只得先安慰他。
而眼下,普通的輕聲安慰已然失效,唯有......
待綿長又帶著乳糖味兒的一吻結束後, 柳驚絕緋紅著臉頰,窩在女人懷中小口地喘著氣, 終是漸漸停止了哭泣。
姜輕霄捧起青年沾滿了淚水的面頰,一邊輕柔地給他揩淚漬,一邊望著他哭得水淋淋的柳眼, 忍俊不禁地打趣道。
“怎的不哭了?”
柳驚絕聞言,抿了抿被吮咬啃噬得紅腫發熱的唇,斜了她一眼。
嗔道:“妻主!”
霎時間眼波流轉、嬌憨動人。
見狀,姜輕霄笑著將他又往懷著摟緊了幾分, 傾頭吻了吻他鴉黑的鬢角。
“乖,同妻主說說, 方才為何那般難過。”
青年聞言,抓起她修長的玉指, 與自己十指相扣。
待牢牢地扣緊後, 方垂下眼睫,語氣低落地開口。
“他也有一顆……”
姜輕霄一開始沒有聽清, 待柳驚絕又咬牙重復了一遍後,方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子桑惟清也有顆一模一樣的血痣。
“所以呢?”
她垂眸, 凝著青年面上的神情,想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柳驚絕身形一頓,隨後愈發扣緊了她的手,用力到骨節繃緊了皮肉,頂得蒼白。
指根被夾得有些酸痛,姜輕霄不適地動了動。
誰知她這一動,青年竟驀地卸了力氣。
少頃,柳驚絕忽然擡起頭,帶著哭腔小聲乞求道:“妻主,不要喜歡上別人好不好......”
見此情景,女人先是心口一酸,接著又好似想通了什麽無奈地笑了。
她擡手,掐了掐青年面頰上的軟肉,眯眼道:“乖乖該不會是覺得因為子桑惟清有,所以我才喜歡你那顆血痣的吧。”
被一針見血地挑開了心事,柳驚絕面色逐漸變得蒼白,忐忑不安地看著她。
好半晌才鼓足勇氣問道:“妻主是嗎?”
聞聽此言,姜輕霄輕挑了下長眉,故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是與否,而是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摩挲起青年光滑皙白的手背來。
“他還對你說什麽了?”
面對愛人此刻呈現的頑劣行徑,柳驚絕覺得像是有鈍刀子在磨他的心肉,又癢又疼,可還是沒舍得拒絕,乖巧承受了。
隨後酸啞著聲腔,將自己去暉月殿後發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講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姜輕霄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情深沉如潭。
察覺到她的變化,柳驚絕仰起頭後知後覺地直起了身,與她正面相對。
關切地開口,“妻主怎麽了?”
姜輕霄淡淡蹙眉,“此前我是不是同你講過,我的記憶可能被人動過手腳?”
青年點了點頭。
“一開始我便懷疑是子桑惟清,卻沒有切實證據,眼下聽了他同你說的那番話......確是他無疑。”
說到這兒,女人微微眯起雙眼。
其實說著是子桑惟清,可姜輕霄知道,對方根本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動得了她的記憶,能動、敢動她的,惟有那個人而已......
二人將話說開後,姜輕霄垂頭咬住了青年透白的耳廓,用牙尖一點點的廝磨著。
“此前,我依稀記得子桑惟清眼下沒有那顆血痣,卻在三百年前突然多了一顆,你自己說,他在學誰?”
聞聽此言,柳驚絕心中蕩起無邊歡喜,克制不住地揚唇笑了起來,隨後又在女人潮熱的呼吸與酥麻的□□中逞嬌似地努起嘴。
追問道:“那、那妻主是喜歡他的,還是喜歡我的?”
他知暉月殿的那些話極有可能是子桑惟清說來激自己的,為的就是挑撥他與妻主的感情。
可柳驚絕還是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慌,害怕妻主哪一天厭煩了,會離他而去。
害怕輕輕會喜歡上別人。
畢竟妻主她那麽優秀,不僅貴為天界戰神,實力強悍身份尊貴,長相又修美稠麗,受萬千人愛戴敬仰。
而他只是一條修為僅幾百年、身份卑賤又低微的小蛇妖。
與她的地位之差,猶如天塹鴻溝。
除了一顆赤誠愛她的心,和甘願為她而死的命,他沒有任何籌碼能夠留她在身邊。
為此,柳驚絕只能反復確認、一遍遍地確認,她對他的愛。
好以此來安慰整日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的自己。
輕而易舉地,姜輕霄便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