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5/5頁)
她們聊了很久,許清月坐得有些累了,輕輕地挪了挪身體。終於,時間轉到一點半,他們紛紛起身,往櫃子走來。
一邊走,一邊笑著說話。
離櫃子越來越近,近到許清月隔著櫃門能聞到金發女人身上散發出的濃郁的香水味。
許清月緊緊貼著櫃壁,企圖藏在那些懸掛的衣服裏,她不敢想被他們發現自己在這裏會發生什麽。
是被抓起來,做成墻上女生那樣的標本,還是像拍賣場上的拍賣品,或者……
想不到,也不肯多想……
內心恐懼得心跳急促搏動,砰砰砰,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們的聲音,在她的耳朵裏模糊成了線,她緊張得快要聽不清他們的聲音了,呼吸困難。
視線逐漸渙散。
許清月狠手掐自己的腿,咬住舌尖,疼痛讓她猛然清醒幾分。
她眨著眼,看見金發女人停在身旁的櫃子前,她脫下身上的外套,拉開櫃門,取出衣架,將外套掛進櫃子裏,又從櫃子裏取出白大褂,穿上身。
遲她一步的,褐發男人向藏著許清月的櫃子走開,皮鞋在瓷磚地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刺得許清月耳朵發鳴。
她眼睜睜看著褐發男人在櫃子外面停下腳,透過縫隙,男人背著光線,單手扯下身上的皮夾克,剛脫下一只手,就要來拉櫃門。
“嘭!”
身旁的女人猛地關上櫃門。
“哢!”
男人拉開櫃門。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許清月縱身往長條形的運動包下面一躺。與此同時,男人往櫃子裏扔下夾克,堪堪搭在她的身上,又順手撈起搭在運動包上的白大褂套到身上。
他一面套,一面用穿好袖子的那只手關上門,頭也沒有低一下,他忙著回頭對離開的金發女人吹口哨。
但凡他低一下頭,便能清清楚楚看見藏在他的衣服堆裏、運動包後側的許清月。
褐色長發的男人轉身追上金發女人,伸手勾住女人的肩膀,“走,去看實驗體?”
金發女人笑著推開他的手,“不去。”她抓起手術台上的刀,晃了晃,單薄鋒利的刀片在白燈下閃出犀利的光,“有幾台手術呢。”
男人遺憾地離開了,和另外四個人打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整個研究室,只剩下金發女人。
女人從掛在墻上的玻璃箱裏取出一條如同人的腦袋粗的網紋蛇,注射器插進蛇頸,一條活躍好動的網紋蛇頓時僵硬成一條。
直直地癱在手術台上。
金發女人拿起手術刀,手法熟練地破開它的腹部,掏出苦膽,摳出腸肚。
器官被一點一點解剖下來,整整齊齊血淋淋地擺放在手術台上。
她又開了蛇的頭蓋,薄而厲的手術刀沿著瞳孔的邊緣切割。
因為頭蓋有硬度,手術刀割得“哢哢”響。
腦漿流出來,她提起頭骨,讓腦漿流進玻璃儀器管。
灰白色的粘稠液體裝了半管,最後一滴落盡,她丟下頭骨,褪去手套,轉身端起辦公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許清月看得反胃,胃部一陣一陣地抽痛,好像要將剛才吃下去的所有全部吐出來。
她咬緊牙關,死死忍住。
她的手探進運動包,摸到一個啞鈴。
啞鈴很沉,她咬了咬牙,徒手擰起來。
外面的金發女人,又開始背對她,繼續解剖網紋蟒。
辦公室空空寂寂,只有女人手裏的手術刀劃過網紋蟒的軟骨發出的聲響。
這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