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4頁)
李正這才放心了。
許清月說:“麻煩李警官親自跑一趟,還買花。”
李正擺擺手,說:“是我舅舅買的。”
見她疑惑,李正恍惚覺得自己這句話不對,他急忙糾正:“我才從實習轉正,工資不高……我舅舅幫我付的錢……”他不太好意思地咳了一聲,“我舅舅說看病人送花好,容易穩定情緒。”
許清月淺淺地笑起來,眼睛是那種有趣的笑,並沒有對他付不起一束花錢而看不起。
“你舅舅是誰呀?”
她好奇地問。
說到這個,李正可驕傲了,說:“公安局局長,徐震中。”
話音落地,病房一陣寂靜。
李正低頭便看見病房裏的四個女生驚呆了。他略微思忖一下,就知道,這個身份把她們嚇到了。
李正忙解釋:“我舅舅人很好的。”他指指花瓶裏的花,“這束花也是舅舅幫忙選的。”
他說:“我還沒給女孩子買過花。”
許清月抿了抿嘴,語氣淡淡地說:“謝謝。”
李正一下子聽出她不想多說這個,便停下了嘴。站在一旁,病房裏一片安靜,五人五張臉,十目相對。
李正尷尬得腳趾撓地,他支支吾吾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你們有我電話,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著,大步往病房的門跨,剛出門,又折回來,對陳小年說:“你上次說的那個手機,我回去查監控了,沒有啊。後來我又去現場看了,現場也沒有。你是不是記錯了?”
陳小年回頭看許清月,許清月正愁眉苦臉地盯著藥發呆。
陳小年忙說:“是,我記錯了。”
“你真奇怪。”李正嘀咕著走了。
他說得小聲,陳小年沒聽見,起身上去關了門,回來看見許清月還在對藥發愁。陳小年笑,“有這麽難吃呀?”
許清月的鼻子微皺,擰緊眉頭,捏著鼻子,把藥片全吃了。
然後不停地灌水。
方巧問她:“車禍的事情,你當真一點不記得?”
許清月吞著水,含糊不清地問:“誰撞我?”
方巧說:“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大叔,開大貨車的。”
許清月“哦”了一聲。
陳小年和方巧見她是真的忘記完了,心情有些復雜。
陳小年問:“你告訴你小姑了呀?”
許清月說:“沒有。騙他的。我不敢告訴家裏人。”
陳小年說:“那你……打算怎麽辦?”
許清月感覺嘴巴裏沒那麽苦了,放下水杯,抓起手機點進群視頻通話裏,方婷還在那邊捧著手機偷聽。
“方婷。能不能你爸爸去派出所幫忙處理一下?”
方婷被抓包,整個人在床上彈了一下,“行啊行啊。”。
許清月放下手機,和陳小年三人說:“等我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出院,各自回家。”
朱朵單震驚:“不報警了?”
許清月驚愕:“報警什麽?”
她滿面不解,仿佛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朱朵單張嘴想說,被陳小年一把拽住。朱朵單扭頭看陳小年,陳小年搖了搖頭,轉而和許清月說:“沒什麽。”
待許清月的藥效起來,又睡著了。
朱朵單直接拽了陳小年去外面,方巧怕她們吵起來,也追了出去。
走廊盡頭的樓梯口,朱朵單憤怒地質問陳小年:“你什麽意思啊?不告訴月月嗎,她該知道這件事!”
“朱朵單!潔婕和貝貝已經死了,你還想要月月去死,是不是?”陳小年氣得胸口直起伏,“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們為什麽出車禍嗎?你忘記那朵花是不是?當初在小鎮裏,月月每天收到花,就是她把你和暖暖從警局撈出來之後,你忘記了嗎?”
朱朵單頓住。
陳小年又說:“還記得送花來的警察是誰嗎?姓徐,徐警官,當初潔婕每天在叫。現在送花的人是誰?還是徐警官!”
“徐警官是誰?沒聽見嗎?公安局局長,你要拿什麽去和他爭?命嗎?你看潔婕和貝貝的命值錢嗎?”
“我們歷經千辛萬苦從裏面逃出來不就是為了回家嗎,現在回家了,為什麽還要這樣?”
高級病房的人很少,整條走廊,整個樓道,沒有一個人。
三人站在那裏,沉默蔓延,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朱朵單怔怔地望著陳小年,陳小年的神情很復雜,朱朵單辨認不出來那是什麽,像泄氣,又像堅定。
她怔了半響,喃喃問:“那、那我們現在……”
陳小年打斷她,說:“像月月說的,出院回家去。”
陳小年說:“月月正好失憶了,大家各自回家去,就當夢一場,什麽都別做,這才是最好!”
朱朵單訥訥:“潔婕和貝貝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