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沙發上的余震

◎需要的時候主動去找他◎

是什麽?

盛欲怎麽會知道是什麽?

簡單純粹的女孩, 只會為了繪畫這個夢想拼盡全力,熱衷於解謎一切未知的新鮮事物,從中汲取到創作靈感。成長至今做過最反叛的事, 不過是入學瑯溪美院的第一天,漂了一頭白金短發回來。

不要說男人, 就連身邊的男性朋友,也只限於宋睿幾個社團成員,僅此而已。

當然, 盛欲不是小女生了。任何一個健康適齡的女性在姨媽周期前後都會生理性寂寞, 她也會。

只是她從未有過自我安慰。天真的女孩, 至今都不曾品嘗過多巴胺所帶來的樂趣與甜頭。

她不懂自己。

但她絕不討厭江峭的觸碰。

以及, 她也很想知道,沾惹在江峭指尖的濕熱潮潤, 到底意味的是什麽。

盛欲漸漸平復呼吸,目光直勾勾盯著他的指尖, 然後擡起手,食指碰上去令彼此雙指相抵, 稀微摩擦了下他的指腹, 聲音放輕, 將問題扔回去給他:

“那你說,這是什麽?”

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是,從他的手指上分奪出自己的味道。

江峭隱約笑了下,徑直勾住她的手指, 拉下來, 捉著她一起, 帶領她, 逼她這樣了解自己。

真的, 太奇怪了。

盛欲刹那仿若受了驚的鳥兒,在他懷裏狠狠戰栗一瞬,然後迅速收回手,留下江峭獨自面對她的弱點。

“感受到了麽,寶寶。”江峭緩緩彎蜷指骨,告訴她:“這是你流動的欲望。”

他的指溫實在冷涼,而她的熱度驚人。

冷與熱的溫差,疊加在江峭無比緩慢的憐愛節奏裏,盛欲感覺自己在被撫慰與被刺激的極端情緒裏反復失守。她做不了任何事,唯有死死攥緊在他手臂的抓力,眉尖緊蹙,無意識的驚叫尖銳而沒骨氣。

氛圍被熏融濕濘,連空氣都是腥膻。

江峭低眉笑了,膝蓋頂開,稍稍偏頭抵在她耳邊,行為湧動著私密,吞吐的字句卻是正經:“虹霖建造這間酒店的時候,從工程款項裏貪下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酒店在裝修時,工人也只有偷工減料。”

體會到的觸感仿似撫上水渦裏生溫的暖玉,柔滑,濡濕,微微黏意。

盛欲在震撼中感覺割裂。

她不理解這樣的狀況下,為什麽會有“虹霖”這個名字的出現。可她此刻在江峭手裏,神經由他掌控,情緒受他支配,他隨意一個曲指的輕微動作,就足以令她理智偏離地哭出來。

所以她不敢不應答:“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裏的房間隔音,”他在這裏頓了頓,挑起眉尾,完成後話,“絕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房間隔音不好…?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今晚從他這裏離開後,回去在隔壁自己房間裏各種發瘋說的那些話……

“你、你都聽到了?”盛欲長睫眨顫。

怪不得,他發來微信的時間卡得那麽準點。

“你太分心了,盛欲。”

一個慢刮重挑,是他的有效警告。

飽脹的酸楚感霎時充溢出來,盛欲挺腰張唇,喘動得短而急促,滾燙臉頰燒得眼尾也見了紅,前所未有的感觸令她畏懼,又令她在飄忽裏止不住期待。

可她不懂那種期待是什麽。

唯有搖頭混亂抽泣:“不行江峭……”

“不行,還是不夠?”江峭給了她一點激烈。

是惡劣,是陌生。

更是一種燥湧在血液深處的欣快感。

侵占她,摧毀她。

盛欲低哼出聲,呼吸的頻率更加不穩定,她仰起頭,雙眸搖蕩的眼波比江峭指間的水光更加濕漉,眼瞼敷彌密纏的細小血絲,代表得不到宣泄的焦灼。

她需要一個釋放的出口。

可是率先誘蠱情潮動蕩的男人,卻沒有急於做出任何幫助她紓解的行為,他甚至放慢速度,像在耐心恪守紳士風度般,叫她的名字,說:

“盛欲,你知道的,我向來只聽你的話。”

“你想…想說什麽……”盛欲感到昏沉。

“如果你需要我,就親口告訴我。”

不純潔的揉按還在繼續,他聲線靡麗,字詞沙啞得虛沉,語調卻舒緩低柔,向她乞求,要她垂憐,

“討厭我這樣的話,就說不要,只要你說,我就停下,好不好?”

就像對待俘虜那樣。

盛欲擁有這樣的神力,命令他為自己服務。

而江峭也一定會竭盡全力,讓她嘗到情動的快樂,以此得到可以留在她身邊的一紙判決。

於是江峭看著她的眼睛,長指沒半點遲疑,彎起,輕彈了她一下。

卻沒完全控制好力度,有些重了。

“江峭不要!”她本能地高亢出聲。

她說不要。

那麽他就當真停了下來。

盛欲哪裏受得住被他這樣對待,電流飛快穿行令她渾身劇烈瑟顫,腳趾蜷縮,脊柱緊繃,放松手指的抓力,纖臂不自覺圈攬上他,埋頭在他赤.裸肩頸處,感受他的脈動,發出小動物被人類玩弄惱火的嗚咽聲。